店主慌一刹那,暗骂自己刚才口快把谎扯大了。脑窍里又转几了个筋,眼珠滴溜溜动了几下,掩面哭道:“哎呦呦,这便是他们的奸诈呀。这道士是趁着昨夜无人时来卖小童与我。我一时心软,当场给了他银子,连契具都没留。不想他今日却想偷走小童,如此我才将他们抓住。” “我呸!我们今早才来到此地,你昨夜见的是鬼呀?早上我们从南山口进的镇,有神澜宗收税银的为证。若你们不信,大可前去求证。老东西,这下你没话说了吧。”玄一指着老头再次坚定反驳道。 老头用袖子挡住脸,佯装哭泣,一面找辙圆谎。心道,这真是谎言又叠谎言,漏洞更破漏洞。想不到,这小丫头这般难缠。眼珠晃了几晃,把全部脑力用上,卖力哭道:“这就是了。昨夜道士卖了你们给我,夜里又把你们偷走,今早又从南山口故意露了面,后又把小童送回,这便是你们合伙诈财的手段。昨天夜里,我店里伙计都在,他们可以作证。” “对,我们作证。他们昨夜确实来过!……”店中一干大汉忙出声支持起来。 玄一又气抬手骂道:“嘿,你这老怪倒真是锤不烂、捻不干的面筋。鬼话你倒是随口就能编来,跟你这种败类多费口舌,都丢我玄一的面子。师傅,你上!降伏这绿皮鬼,让他知道知道道士厉害!” 如此,道者便看向店主问道:“店家,你说昨夜我们曾来过,并且当众让我拿走了一千两银子。店里伙计全看得清楚是吧?” 店主脸色正经,委屈哭道:“当然!昨夜我见你可怜,才上你的恶当。当时,我店里伙计全在,他们全能替我做个明证。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对!我们证明,他们是来过!我们证明!”大汉们再次齐声附和起来。 见对方众口一词,道者便走到凌曌一旁,附耳小声言语了几句。 凌曌听得点头,指着店中伙计,高声喝道:“既然你们都说昨夜看得清楚,那这就好办了。来人,把这店里伙计全部带到门外。让他们各自写出昨夜的经过,要写清楚道士三人哪个时辰到的,和店主说了什么,最后称银、码银,装银又是谁,装银用的什么口袋,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时是扛着银,还是抱着银。如果你们答案一致,那便说明他们三人昨夜确实来过,如果答案不一样,那便全是撒谎。你们这些人和店主一样,全判个拐卖小童的罪名,山上凿一辈子石头去。” 听到如此细致的问题,所有人全慌了神。这胡诌的瞎话,答案怎么可能一样。见众人心虚,凌曌一掌拍碎身旁木柜,震喝道:“还不讲出实情,再敢谎言罪加一等。” 一众慌忙跪地,大喊饶命,说是店主命令,他们不敢不从。店主再要开口狡辩,凌曌命人直接堵了他的嘴巴,然后让一众喽啰把实情说出。原来上午道者三人满街买降魔剑,恰好被这店主看见。那掌柜见道者穷破孤单,身旁两名小童倒是机敏灵巧,便生了歹意,弄了个圈套拐骗。不想,凌曌闯了来,打破了他的好事。 详情查明,凌曌指着店主怒道:“你这店主家财千万,竟歹毒陷害过路行人,真是可恶至极。想来,这等恶事往日你必不少做。我身为弑锋宗少阳堂主,有看管铜山镇之则,今日定将你严惩。锁了这帮恶徒,全押往弑锋宗严审,把他们过往的恶事全给我查清,从重治罪。” 手下红衣武者当即掏出绳索将店中人全部绑缚。店主见事情败露,脸上却仍没有恐慌,反而多了嚣张,猛地推开左右钳制自己的武者,高扬起头,猖狂一笑:“我看谁敢动我。老子叱咤铜山镇也二十年了,不想今日阴沟里翻船,竟栽在一个破道士手里。不过,你们发现了又如何,实话告诉你们,我乃是天铸宗宗主的侄子。天铸宗实力远在其他三宗之上,便是你们弑锋宗宗主来了也没资格碰我。咱们四大宗门也算一家,如今若你只当没看见,咱们相安无事,日后自有你的好处。如若不然,我大伯降罪下来,怕你们谁也承受不起。” 听此等嚣张言语,众人疑惑,天铸宗宗主何时有这么个侄子了?凌曌怒一瞪眼,毫不客气隔空打出一掌,强悍龙形紫气撞向那店主。店主当即被打飞出门,落到街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凌曌拂袖冷道:“恶毒老贼,罪恶败露还敢猖狂,真是败坏一地好风气。他便是天铸宗宗主亲儿子,今日我也饶他不得。全部押走!” 二童冤情大白,自然是欢喜雀跃。“大哥哥,你真是太帅啦!一掌便打那老蛤蟆吐了血,真是大块人心!”玄一竖起大拇指,笑夸奖道。凌曌摸了摸玄一脑袋,笑道:“你也很聪明呀。以后小心些,不要再上别人当了。” 道者从怀中掏出两张灵符,递给凌曌,稽首道:“多谢,少侠救助。这两张灵符便算道者谢礼了。此为阴阳同命符,你与你妻子各佩戴一枚,日后可逢凶化吉,助你平安。” 凌曌笑着摆手道:“哎,小道士你看错了。我还没有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