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对不起人的事,怎么就被她们说成那样啊!”
祝忆男越说越起劲儿,仿佛自己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一进门就听见大嫂又哭又喊的,这是怎么了?”
林素兰提着木桶进来。
祝忆男见她回来了,立马擦了擦眼泪,许是记得弟弟说想娶小姑子进门,祝忆男暗暗打量着林素兰,心里是一百个嫌弃。
“就是队里有人说闲话,”林母心里也有气,“你也是,这些天你上工的日子有多少你心里也清楚,别人当然以为你是个在家躲懒的。”
祝忆男立马解释:“我在家是照看远锋啊。”
“等等,”林素兰可不打算放过她,“刚才我好像听见大嫂说什么,没有做对不起林家的事儿是吧?”
祝忆男嘴皮子一抖,看了她两眼,“是啊。”
“那初五偷拿家里玉米面的是谁?初八家里还少了半斤糖,那可不是糖粒,是包衣糖,要两毛钱一斤呢,还是表哥送过来的年礼,对了,前几天家里好像还丢了肉,大嫂,你真没做对不起家里的事儿?”
林素兰说一件事,祝忆男的脸色就白两分,到最后她简直不敢抬头。
林父和林母看了祝忆男两眼,最后还是林母出来缓解气氛,“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素兰,你提着木桶出去干啥了?”
“我找秀兰抓螃蟹去了,”林素兰没再理会心虚的祝忆男,坐在林父旁边轻声说起李秀兰的事儿,“我过去的时候,秀兰正被她大嫂打骂呢,她那个大嫂真是个黑心肠!”
林母他们也知道李秀兰的日子难过,“唉,自打你李婆婆去世后,秀兰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亲爹也不跟着帮一把,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结果这么糟践人家。”
“经常不给秀兰吃饭,”林素兰也跟着叹气,“让她喝刷锅水充饥,这种人和那种偷拿东西补贴娘家的没什么两样,都不是好东西!”
祝忆男觉得自己被内涵了,但她不敢说,“我去看看远锋。”
林远锋上茅厕呢,这会儿还没出来。
“去吧,”林母也听出林素兰在骂她了,等祝忆男出去后,林母才小声道,“只要你大嫂改过,咱们对以前的事儿就睁一眼闭一只眼,这日子还得过不是?”
“我当然知道,我很大度的。”
林素兰一副早就原谅祝忆男的模样,看得林父失笑,“你今天又是十工分,丫头,还是那句话,干活儿悠着点,别让我和你娘担心。”
“我知道的,”林素兰乖巧应着,“就是心里着急,眼下大哥腿脚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上工,大嫂又要在家照看大哥,这一下家里就少了两个人的工分。”
“这日子长了,咱们今年秋收大会上指定得不到勤劳奖,我心里着急啊。”
每年生产队都会在秋收后开大会,选出勤劳之家,会给一张毛巾,或者是一个小搪瓷杯什么的,还会选出懒惰人家,让他们赶紧把差了的工分用钱补上等等。
祝忆男没嫁进来之前,他们家年年都是勤劳之家,眼下祝忆男和林远锋都不能上工,不说林素兰,林父和林母心里其实也挺着急的。
“要我说,大哥哪里需要大嫂一直照看啊,她就是不想去上工,不去就不去呗,我多干点儿也能养家。”
林素兰老神在在道。
“我还在呢,养家的事儿你别操心,”林父心疼她,赶紧道。
“就是,你听你爹的话,咱们能干多少的活儿就干,别逞强伤了身体……”
吃晚饭的时候,林素兰一直在说谁谁谁家的懒媳妇怎么怎么的,谁谁谁家的懒儿子怎么怎么的。
林远锋和祝忆男听得吃不下饭,这肯定是点他们了,但他们又不能多说,因为祝忆男没忍住回了一句,林素兰就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大嫂,我说别人家的懒媳妇儿,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不要对号入座,又不是在说你。”
祝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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