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夜晚,本该越深越凉。顾知薇却觉得房间里的温度在飞速攀升,她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周身滚烫,心跳很快。 突如其来的吻和重量让顾知薇无所适从。 她就像一朵历经风雨摧折的蔷薇花,快要被江述劲风般的吻嚼碎。他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好几次,顾知薇都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本能地想要推拒,却又因为双手被男人桎梏,根本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知薇的意识都有些迷离了。 江述的吻突然温柔下来,捉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有松懈的迹象。他俩温热的呼吸完全交融,似乎度过了磨合期,吻也变得契合起来。 就在顾知薇以为,江述会一直继续下去时,他却停了下来。 炙热的薄唇从她唇上挪开,顾知薇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被亲得红艳艳的小嘴微张着,像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 江述身体的重量有一半都压在顾知薇身上。他似是亲累了,呼吸也很不均匀。这会儿正将脑袋埋在顾知薇肩颈处,一起一伏地朝她脖颈一带的肌肤吐着滚烫的气息。 室内又恢复了静谧。 顾知薇的脑袋里还是空白的,挣开了桎梏的手从江述身下抽出,无力地搭在了额头上。她闭上眼,喘了一会儿气,等呼吸稍微平复了,才吞咽了一下,徐徐睁开了眼睛。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顾知薇没想好怎么应对。好半晌,她才偏头看了眼半压在她身上没了动静的江述,试探似地开口唤了一声: “江述……” 江述没有回应。顾知薇感觉到他铺洒在她脖颈间的呼吸似乎变得匀称了。 又过了几秒,顾知薇意识到江述应该是睡着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她还是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从男人身下挪了出来,然后费了不少力气将他挪动躺平。 喝醉酒的人很沉,睡着以后更沉。 顾知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勉强把江述推得离床沿远一丢丢罢了。再一次拉过薄被替他盖好时,顾知薇已经接近精疲力尽。 她还有些恍惚,因为江述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那么气势汹汹,如同洪水猛兽,要把她吞没。如今又安静如鸡,睡颜宁静乖巧,一脸无辜,好像他什么都没做过。 偏偏顾知薇还不能把江述怎么着。一来,是她先趁人之危,偷亲他的额头。 二来,他喝醉了,酒精作祟,行事本来就不受控制。 而且就算顾知薇明天跟他提起这件事,想必江述也是记不得的。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是自导自演。 想到这里,顾知薇捂住脸,皱眉叹气,颇为无奈。她现在主要是觉得对不起江述。在他醉酒的情况下,夺了他的初吻。也很对不起江述喜欢的那个人。 这个晚上,顾知薇翻来覆去睡不好。一直在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后来她终于下了决定,打算隐瞒这个无厘头的吻。只要江述清醒以后记不得这件事,顾知薇就没打算向他提起。 就当那是他赐给她的一场美梦也好。 翌日清晨,天明气清。雨后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 江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醒来的那一刻,他感觉头疼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 铃声快要结束时,江述找到了他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铃声和震动此起彼伏,直到他接听了电话,这些吵人的声音才算消停下来。 “阿树,我那些行李还在你车上吧?”“我跟你说啊,你昨天把我行李带走了,我t点睡大街!” 是薛盛的声音,中气十足的。 江述的意识很快清醒过来,伸手揉捏了眉心,以缓解宿醉后那股难受劲。他其实很少喝醉的,酒量浅。 但昨晚那样的情况,二十杯啤酒,要是他不帮忙,醉的人就该是顾知薇了。她肯定会比他现在更难受。 “阿树?你人呢?”薛盛突然拔高了分贝。 江述发散的思维聚拢,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来,静坐缓神。终于,他懒懒动了动唇,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 &a;#34;……我在听。&a;#34; 手机那头的薛盛听出了一些异样,语气惊讶: “你该不会刚睡醒吧?”&a;#34;这都几点了,还不快点来实验室……&a;#34;江述听他嚷着,看了眼时间,是不早了。 他蹙眉,将房间打量了一番,基本可以确定,这是顾知薇的公寓。昨晚他帮她喝了酒,后来大概是醉了。所以去洗手间以后的事情,江述都记不得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也没多想。 /&a;t;恰在此时,顾知薇过来敲门:&a;#34;江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