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二楼雅间。
楚奚元神情郑重, 将结识于策源的前后原委告知于他。
于策源看楚奚元嘴巴张张合合,脑袋发懵,盯着他半晌反应不过来。
“与我结识, 是你故意的……”
于策源咽了咽口水, 心中逐渐升起愤懑之情,他真心对待楚奚元,而他却是通过欺骗他,切断他与沈青霓产生关系的可能性, 他还傻乎乎的给人牵线。
当然,若没楚奚元在,他与沈青霓应当也无其他可能。
怒意达到顶峰, 于策源脸色胀红, 脑海内划过方才沈青霓生气不已的神色, 于策源颇为感同身受。
楚奚元真挚的表达歉意,“对不住,此事是我不对。”
于策源紧握拳头,瞪视楚奚元,胸膛起伏, 真想揍他一拳,拳头紧了又松, 松了又紧,最终没能下手,于策源最后泄气, 生气又无奈。
换做是他处在楚奚元的位置, 他许是想不到楚奚元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与他人相看亲事。
理解是一回事,但心中有气, 于策源做不到立即原谅。
于策源怒瞪楚奚元,“沈姑娘为何不生你的气了?”
他仍然好奇此事。
他想,沈青霓所气之事,可能与他此事有关,沈青霓能不生气,他或许也能接受。
楚奚元将沈青霓叫赵闻远买他书画之事告诉于策源,顺便同他道,与他坦白,也是沈青霓一手促成。
不过就算沈青霓不催促,他也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同于策源坦白。
于策源:“……”
敢情沈青霓不说,他还想继续隐瞒不成?!
于策源神色忿忿不平,心道沈青霓没白瞎这段时日的相处,待他有几分情谊,看他被人骗,还不忍心。
同时,又觉得楚奚元与赵闻远实在可恶,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换做他是沈青霓,他敢保证,他定要揍他一顿,让楚奚元脸上没一块好肉。
相顾无言,楚奚元给于策源倒了一盏茶水。
于策源一饮而尽,啪一下将茶盏拍桌上,“我走了。”
他瞧着楚奚元便一肚子火,沈青霓还是脾气太好,轻易原谅了他,若让自己先知晓楚奚元做了什么,定要先在沈青霓面前上一层眼药,再拦着楚奚元不准他见沈青霓,让他心惊胆战受尽折磨后,再放过他。
于策源起身甩袖离开。
楚奚元起身相送,于策源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尚能应对。
于策源扭头,“不必你送!”
说吧,步子跨更大,步并作两步,很快走出临江客。
云浅目送他怒气冲冲离开,心中好奇不已。
前有沈青霓气冲冲的来,喜气洋洋离开。后有于策源屁颠屁颠看戏,气冲冲离开。
云浅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瞧见楚奚元下楼,问道:“你做什么了?”
楚奚元:“……”
楚奚元一言不发。
云浅问不出,只得作罢,心想待下次见到沈青霓,问沈青霓即可,她一定会告诉她。
那厢,沈青霓离开临江客,前往沈府。
寻常余氏要见她,是在正堂,或是她院里,但今日不同,丫鬟将她带到了书房,而且沈敬文也在。
如此隆重,是有何要事?
沈青霓心中疑惑,但面上神色不变,福了福身,“大伯,大伯母。”
余氏同她招招手,“过来坐下。”
沈青霓颔首,坐在她下首,不解地看向他们。
余氏握着她的手道:“你有心悦之人的事,我告知你大伯,也与他仔细思考商量好了。我们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你相中了,我们便也相中了。”
此前沈青霓透露的信息,他们有九成把握猜中人,也提前查过,那人家世虽不好,但胜在清白,自身品行良好,沈青霓中意他,他们也不是非得阻拦,棒打鸳鸯不可。
但将沈青霓嫁出去,和他一起吃苦是万万不行的,只能他入赘。
但大多男子皆不愿如此……
只要他愿意,此事不难成。
余氏温和的注视沈青霓,“你相中的是何人,也该好生与我们说说?”
虽已经查过,大概知晓,但她想知道沈青霓讲述一遍,以及沈青霓对他的看法。
一旁沉默的沈敬文道:“是啊青霓,有大伯与大伯母以你的意志为先,不必忧心。”
沈青霓目光看向余氏,又看一眼沈敬文,心中惊讶之余,又有些感动。
之前相看人家,挑选的都是家世相当的富贵人家,就连最落魄的顾子澄,也只是不受父亲喜爱,生活相对拮据,但相比起普通人,家世算不错了。
楚奚元的家世,今日她才知晓,大伯与大伯母应当还不知道,但他们却在此时有了同意的念头,只因她相中了人家。沈青霓不免为他们对自己疼爱动容。
沈青霓道:“是楚奚元。”
余氏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当时在临江客见到楚奚元时,便直觉不对,但是两人皆坦然,沈青霓不似开了窍的样子,她只是奇怪了一瞬,并未多想,怎想那不切实际的猜测竟是真的。
沈敬文混迹官场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