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霓在与陆许年相看亲事,她不会与陆许年纠缠,叫她放心……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韩云汐道:“对不起。”
沈青霓无声叹了口气,“你不必与我道歉,是我该谢你,让我早早看清他的真面目。”
韩云汐目光微动,眼中盈着泪光。
沈青霓道:“他不是良人,你早做抉择。”
先前以为是小夫妻两人闹矛盾,她还帮着保胎,现在……沈青霓私心觉得不该要,但那是韩云汐的事,她不会多言。
言尽于此,沈青霓带如星回临江庭院。
如星愤愤不平,“小姐,咱们快些告诉老夫人,不要相看陆家了。”
依她看,陆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老爷寻花问柳,陆夫人嘴上说得好听粉饰太平,陆许年在外连孩子都有了,陆夫人同小姐、老夫人说起来,一生一世一双人,呸!
小姐与陆家有过交集,她都替小姐觉得晦气!
“自是要快些告诉大伯母。”
沈青霓道,让大伯母早些知晓此事,若是陆夫人找上门,她也好应对。
回到临江庭院,沈青霓吩咐家丁备好马车,直奔沈府而去。
门房通禀沈青霓来了,余氏感到疑惑。
余氏问:“急急忙忙来,可是有急事?”
沈青霓将所见所闻告知余氏,韩云汐有孕之事,沈青霓权衡后还是说了。
她没说韩云汐的名字,只道陆许年还令他纠缠不休的女子有了身孕。
余氏听见沈青霓说陆许年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时,眉头便皱起,心下不满,待听沈青霓说陆许年还留下了子嗣,满腔怒火燃烧,气的脸都红了。
想到陆许年和陆夫人说话的火药味,余氏自觉想通关窍。
陆许年沾花惹草,陆夫人必定心知肚明,却加以隐瞒,替儿子说好话,妄图拉她家青霓下水。
陆老爷风流成性,陆夫人受了不少苦,陆夫人每每提起,她都觉得遇人不淑,心疼她,温声安慰,可她却朝青霓下手。
余氏怒不可遏。
沈青霓握住余氏的手,“大伯母您别气,没沾上陆家值得庆幸,咱们应该高兴才对。”
余氏平静心情,沈青霓继续道:“发现的早,咱们也好应对。”
余氏点头,爱怜地轻抚沈青霓耳发,许是小叔、弟媳在天有灵,才叫她们早早发现此事。
“老夫人,三小姐送来书信。”
嬷嬷从外走来,将书信交给余氏。
余氏展开逐行扫过,看完后笑了笑,将信递给沈青霓。
沈珺悦的家书给她看作何,沈青霓不解地接过,垂眸看信中内容。
沈珺悦先问了家人安好,随后便提及听闻沈青霓在与陆家小公子相看亲事,她在宣州,城中大家望族之事都有所耳闻,道陆许年沾花惹草好不快活,万万不能选他,怕她们不相信,还举了实证。
沈青霓失笑,沈珺悦竟然还惦记着她。不知沈珺悦若知晓她的信晚来一步,她已经知晓陆许年的真面目,会不会夜不能寐。
余氏道:“此事我来处理,你且安心。”
沈青霓:“多谢大伯母。”
离开沈府,沈青霓回到临江庭院。
晚些时候,被韩云汐借去的丫鬟连容回府,求见沈青霓。
连容道:“韩姑娘让丫鬟请了大夫,配了一副堕胎药,已经服下,韩姑娘身体无恙。”
沈青霓感到诧异,“如星,送些补药去,让她安心休养。”
如星颔首,带着连容退下,挑选好补药同连容一道前去韩云汐的庭院。
韩云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手覆在小腹上,双眼无神的望向头顶床幔。
她已决意离开陆许年,想要留着孩子,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可近来陆许年的转变,叫人觉得陌生。
如今陆许年已这般纠缠,若是知晓她有了身孕,必定更加锲而不舍。
陆夫人……她最讲门当户对,陆许年就算抗争成功,又能如何?陆夫人不会让她当正妻,只能是妾室。
这只是假设最好的情况,陆许年坚持到底,可……他只会叫她等。
沈青霓说陆许年不是良人。
她说得对。
再多纠缠,毁的是她自己。
韩云汐后悔自己现在才看明白,此前似被猪油蒙了心,陆许年说什么便是什么,更是半推半就失了身子。
快刀斩乱麻,痛一时,总比纠缠不休痛一世来得好。
“韩姑娘,如星来了。”
连容放轻动作进入屋内,在韩云汐身旁道。
韩云汐目光闪动,望向门外,“请进来吧。”
连容去传话。
不一会如星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中捧着两个盒子。
如星揭开,是人参、阿胶,改善气血亏虚的药材,如星道这是小姐送她调理身体的药材。
韩云汐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比此前晕倒时还要吓人,她虚弱道:“劳你转告,替我谢谢她。”
如星见她这般模样,心有不忍,“你安心休养。”
韩云汐点点头,如星不便打扰,告辞离开,连容福了福身,也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