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德有此反应实属正常,毕竟栗门被灭门也才过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作为‘邻近城市’栎阳城的城主,消息面自然要比栎阳城普通民众广得多,也略能探查出事件背后的不寻常,现如今,在他的城主府内突然来了几个超出他感知力的超强者,季德不吓到双腿发软,跪地膜拜,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季少卿看到父亲脸上冒出的汗水,大为不解。 “父亲身体不适吗?” 季德身为一城之主,实力虽然不济,脸面还是要的,季少卿没有眼力劲的一问,差点令季德无地自容,真想抽这小子一个耳刮子。 “贵客光临,你小子还不快去准备酒宴?” “父亲,现在是什么时辰,刚用过早膳,就准备酒席,您老是不是糊涂了?” 季德老脸一红,对着‘犬子’怒喝一声。 “滚。” 季少卿不敢惹季德的‘虎须’,屁颠屁颠的跑开了。季德对儿子凶巴巴的,面对肖劲南、詹明芳众人,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不好意思,犬子不学无术、见识短浅,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天地会一行不想在栎阳城留下太多的痕迹,为此,在答应季少卿进城主府时,早已商定见到城主府所属,主要由师兄肖劲南出面应对,应酬,接口的依然是肖劲南。 肖劲南本想客气一番,但略微一想,季德‘做戏’的成分居多,季少卿这小子也确实不学无术,于是,便就单纯的摆摆手作为回应。 回到城主府大堂,季德也不敢坐上城主宝座,而是很自觉地在堂下陪坐。 “诸位大人无一不是佼佼者,不知来自府都,还是┈” “季城主恐怕要失望了。我等离开前,师门长辈一再告诫,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因此,恕肖某不能直言相告。” “是这样啊,大势力的做法,我等小人物,还真看不大懂。肖大人,栎阳城只是一座小城,要什么没什么,不知诸位大人因何事而光临鄙城?” 肖劲南、夏无忌相视而笑。 “果然是父子啊,问个话,也是那么的相似。 记得在你城主府门前,本人回答令公子这个问题的原话是:‘修神枯燥乏味,一时兴起,结伴来南部随意走走,看看这一带有没有特别的风景、特别的人。’” 季德听得出来,肖劲南这几句话,敷衍意味浓重,一时间,想了很多。 “特别的风景、特别的人?诸位大人真是随性。可是这方圆数万里能入诸位俊杰眼的一个个也没有,以前,栗门和栗门门主大人或许还算符合,可惜,现在已成过去式了。” “昨晚在酒店也曾在不经意间听到令公子与朋友讨论过栗门,现在季城主也谈及这四流小宗门,倒是激起了本公子的好奇心。烦请季城主仔细说说,这栗门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季德轻叹一声。 “在诸位大人眼里栗门或许是微不足道的小势力,但却已存在十余万年,在这一地区,算得上是霸主级的存在。栗门的声誉极佳,但凡有一定天赋的皆可入门修炼,方圆数万里之内,受过栗门恩惠的人很多很多。 说起来,季某父子俩都曾是栗门弟子,我城主府也从未断过与栗门的联系,栗门遭遇此劫难,季某是痛心疾首,无奈修为太低、实力太差,凶手做得又很隐秘,我等栗门弟子空有一腔热血,却报仇无门啊。” “如此说来,栗门应该还有很多幸存者。” “栗门外派或者出门历练的弟子有,却不会多,但是,曾经的弟子应该有数万之众。栗门历代门主都是极开明之人,但凡达到了自身修神之极限,或自愿退出的弟子或者高层,栗门一般都会尊重当事人的选择,不会强留。 经过栗门的栽培,起点要高于一般人,为此,有些曾经的栗门弟子已经拥有不菲的身价。” “譬如季城主你,是吗?” 季德并未客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经商的、也有入士的,各行各业都有,不过,其中有相当比例的‘栗门弟子’已不再年轻,他们为家挣得财富的同时,也逐渐老去,以至于只能在家人的陪伴下,享受天伦之乐者不少。” “栗门有没有仇家,不死不休的那种?” “季某离开栗门多年,没有听说过有这档子事。” “父亲,没有听说过不等于没有,要不然,谁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季德看到季少卿从门口进来,对‘犬子’的随意插嘴,很不满。 “你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酒席都准备好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