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过后顾望舒的外公,当朝太傅陆伯辉领命出永安城前外三百里外的扬州城,去请吕行入朝为官,却惨遭拒绝。 来去六百里,陆太傅乃一介文官,又上了年纪,一天之内几乎都在马车上颠簸,等回到陆府他的身体已经无力支撑,直接卧床不起,连第二天的早朝都请了病假。 无奈,太子又派了右相王瀚博再次去请吕行。 王瀚博的年纪和陆太傅相仿,他也如陆太傅一般乘着马车,带上厚重的礼物,快马加鞭在晌午之前抵达扬州城。 毫无意外,王瀚博的遭遇与陆太傅一模一样,不管右相如何好言规劝,那吕行就是不听,最后直接将人赶了出去,把右相气的直接打道回府。 到了第三日,则是换成了顾望舒的二伯和舅舅一起前往扬州城。 日头一点点升起,顾望舒在自己房间用膳。 秋池忧虑道: “小姐,您说二老爷能把那吕行请回来吗?” 顾望舒咽下口中食物,缓缓道:“难。” 秋池双眉紧锁:“那可怎么办呀。” “这吕行的脾气也太古怪了,太傅和右相是何等身份,他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难道像他们这种贤能之人都如此淡泊名利吗?” 顾望舒听到这里,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淡泊名利? 在她看来,吕行此人的行为是对朝廷与皇权的漠视。 如果赫连国处于盛世,国泰民安繁荣昌盛,那么吕行的行为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淡泊名利。 但如今的赫连国内忧外患,外强中干,最是需要有能为的人为国尽忠的时候。 而吕行却无视朝廷招揽,将国家安危至于不顾,说好听是淡泊名利,说不好听就是自私自利,甚至还会为自己拒绝了太傅和右相这样的重臣而沾沾自喜。 顾望舒瞬间没了食欲。 “秋池,备些饭菜,随我去探监。” 秋池眼睛一亮,小姐又要去监牢探望二皇子了。 二皇子聪明绝顶,想来一定有办法说服那吕行的。 秋池答应一声,麻利的将东西备好,随着顾望舒出了将军府,乘坐马车熟门熟路的来到监牢。 十多天不曾来此,除了赫连桓所在牢房,监牢一点变化都没有。 赫连桓的牢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简易的木床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放了很多书,还有笔墨纸砚等物。 赫连桓正静静的坐在桌边看书。 日光穿过高高的铁窗落在赫连桓身上,为他面目表情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柔和。 顾望舒只惊诧了一瞬便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赫连佶准备的。 “臣女参见二皇子殿下。” 赫连桓轻轻放下手中兵书,扭头看过来。 顾望舒的神色看似平淡,但眉间有些许不易被察觉的忧色,赫连桓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力非常强,见此便明白顾望舒来此定是有事。 若是没事,她不会再来,就如那十几天不曾来过一样。 “何事?”赫连桓语气淡淡。 “看样子殿下在此过得不错,五皇子殿下应该是常来此吧?” 赫连桓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顾望舒继续说。 顾望舒不再跟他卖关子。 “五皇子有没有跟殿下提及吕行此人。” 赫连桓眉头一动,原来她来此是为了吕行一事。 “五皇弟确有提及。” “那殿下觉得吕行此人如何?” “......”赫连桓与顾望舒对视:“你如此聪慧,心中自有答案。” “我想听听殿下对此人的看法。” “我觉得......他不如何。” 顾望舒垂眸一笑,她和赫连桓的想法如出一辙。 “今日二伯和舅舅去了扬州城,殿下以为能否将吕行顺利请来?” “不能。”赫连桓给出的答案斩钉截铁。 “殿下因何如此笃定?” “陆伯辉和王瀚博乃正一品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他们二人的身份却接连被吕行拒绝,你觉得以顾乘风和陆玉生从一品的身份,能入得他的眼吗?” 顾望舒很清楚的意识到不能,不仅不能,或许吕行心中还会生出被怠慢的感觉。 所以,二伯和舅舅注定徒劳无功。 想到二伯失去双腿后病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