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犯罪的时候还要难。

赫连桓就可以凭借他得天独厚的推理能力，将顾望舒和赫连爵的真实目的抽丝剥茧，一点点揭示出来。

赫连佶见赫连桓愣愣的出神，咽了咽唾沫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二皇兄思考。

过了大概半盏茶。

“啪嗒”一声，手中笔掉落在桌子上，赫连桓双手捂脸，低沉的笑声似自嘲更像是遇到了遇到了一个强劲对手后的兴奋。

赫连佶紧张的试探：“二皇兄，你没事吧？”

“呵呵.......赫连爵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竟是连我都给骗过去了。”

“啊？”赫连佶一脸茫然：“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赫连桓慢慢收起笑容，双眸冷静的可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永安城内布行全部停业是去往边关运送冬衣了。”

赫连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猛然站起。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布行有布却没有棉花，要如何制成冬衣？就算制成了冬衣，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不可能白白送往边关，不可能不可能，二皇兄你这次的猜测太荒唐了。”

“荒唐吗？呵——”赫连桓冷笑一声。

就是因为太荒唐，太令人难以置信，太不符合情理，才会掩人耳目。

“越是被人所忽略的，越不容易引人注意，这便是瞒天过海之计的精髓所在。”

“可是......赫连已没有足够做成十万将士所需的棉花了，那些商人要如何做成冬衣？”赫连佶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而赫连桓却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想。

在他命子风去跟踪布行的那一刻他就想过这个问题。

“商人走南闯北，见识只会比我们多，也许有一样冬衣可以代替棉花，具有同样的保暖效果。”

赫连佶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赫连爵是皇族，他怎么会与低贱的商人合作？”

“怎么不会？如果换成我知道商人能解决冬衣，我定会放下身段，选择将筹集冬衣的事情全权交由商人处理，有国才有家，国家都没了，皇族算什么。”

“......”赫连佶沉默，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合理。

“既然赫连爵有解决冬衣的办法为什么要让商人去做？他若是将此事办成肯定会受到父皇嘉奖。”

“嘉奖？你确定？”

被赫连桓如此反问，赫连佶底气少了半截。

“确......确定啊，这是解救边关十万将士的功绩。”

赫连桓敲了敲桌子。

“对赫连来说是好事，但却是温贵妃所不愿意看到的坏事，她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赫连佶眼睛瞪得大大的，被赫连桓一提点，顿时悟了。

“二皇兄的意思是说赫连爵早已洞悉到温贵妃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才会明着去凌山狩猎，其实是为了吸引温贵妃注意力，而真正要筹集冬衣的却是布行那群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