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喀纳斯(贝加尔湖牧者)第六节 白…(2 / 3)

到几件散落在山坡的行李,别无所获。

夜幕降临,白湖周边的气温接近冰点,寒冷刺骨。我在湖边林地的一片空隙燃起篝火,火光透过树林映照在湖面,忽明忽暗,像火蛇在水面舞动。

各种动物的低鸣在静寂的森林里此起彼伏。坐在火堆边,爸爸感到无数惊惧的眼睛透过阴森的密林窥视着我这个神秘来客。虽然身体极度困乏,我还是强忍住倦意,休息一会儿后,带上探照灯,吹着暴风哨,继续搜寻索伦格。

到了午夜时分,我突然听到微弱的哨声从一片泰加林传来。“索伦格!”我惊喜地狂奔过去,只见一个黑影蜷缩在灌木丛边,在探照灯下浑身血迹。索伦格看起来非常虚弱,他的目光惶恐而无助,全然没了平日的执拗。

看到我走近,索伦格慢慢站起身,看来他的伤势并不严重。我给他做了快速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后扶着他移动到湖边的篝火旁。

原来索伦格随着碎石坠落后翻滚到谷底的泰加林,撞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昏迷了许久,后来苏醒过来,直到听到暴风哨哨声才知道我在附近。

我把散布在各处的行李收集到火堆旁,也将银鬃马失踪告诉了索伦格。他默默地吃完干粮,望着篝火映照的湖面一言不发。

有几件行李遗失了,正好我们的帐篷都在里面。看来今晚我和索伦格只能就着篝火,促膝谈心了。火苗越烧越旺,映红了整片树林。索伦格拉开行李,拿出两个皮囊,将其中一个扔给我。我接到手上仔细端详,原来是雕刻精美的皮酒囊,我打开塞子喝了一小口,酒味醇香爽口、微酸绵甜。

“阿尔克”,索伦格一边说道,一边仰头喝酒。

我听说过这种叫阿尔克的图瓦奶酒,由酸牛奶或羊奶发酵,然后进行加热蒸馏而成。奶酒醇厚绵甜,回味悠长。

“索伦格,说说你的故事。”我举起酒囊,向他表示敬意,“听说你离开过禾木,去过南方?”

索伦格扭头望了我一眼,然后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在南方漂泊了几年。”

我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分享这段曾经的历程。索伦格继续讲道:“我当年离开禾木,向南而行,经过了很多地方。这样走了大半年,直到走进了茫茫的沙漠。行进到大漠深处的时候,我又渴又乏,正在一筹莫展,前方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城。我爬到城边的沙丘上,透过城墙可以看到里面热火朝天,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欢歌笑语,神色快乐而安详。”

索伦格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来到城门口,却被守城的卫兵拦住了,不让我进城。‘除非你杀了城门外的骆驼,才可以进入‘守卫说道。我这才注意到城墙下拴着一头孱弱的骆驼,旁边的木板上搁着一把尖刀。我别无选择,只好动手杀了骆驼,守卫就放我进了城。”

“进城后,我饱餐一顿,然后就被安置到了欢聚的人群,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每天天没亮就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上街载歌载舞,欢乐共度。我慢慢地开始熟悉这座城,城西是高耸的沙山,只能仰视;城北是一个酒肆,是人们可以闲享片刻的地方。城东是一座破旧的古寺,院门紧闭;城南没有城门,只有一个巨大的豁口,豁口外面一片荒芜,经常飞沙走石。”

“我们每天除了喧嚣的集体活动,最开心的就是晚餐时间,每个人可以领取一块看起来像夹心饼的食物,俗称‘蜜饯‘,能满足每日所需。蜜饯吃下去之后全身舒畅,充满力量。每次分发蜜饯都变成了一种愉悦的仪式。”

“但我从没有见过分发蜜饯的人吃它。‘他们吃骆驼肉’,一个长者偷偷地告诉我:‘我们这里只有犯人才吃蜜饯‘。‘犯人?’我惊愕不已,难道我也是犯人?我犯了什么罪?‘你进城时杀过骆驼吗?杀骆驼就是犯法”,长者说道:‘你犯了法就只能被囚禁在城里了。’”

“听到这里,我大脑一片混乱,原来这座城其实是一座监狱。这一切闻所未闻,真是匪夷所思。”索伦格说着,站起来,绕过篝火,伫立在湖边。

“知道真相后,我计划尽快逃离那里。我请那位长者指点迷津,如何才能离开。长者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没有人能离开这里。想逃跑的人都会被当作疯子抓起来,关到东边的古寺里。‘’南边不是有个豁口吗?好像也没人看守。‘我问道。’那里绝对不能去‘,长者连忙摆手:’南门外是蛮荒凶险之地,没人能活着跨越。城里杀人越货、恶贯满盈的人都被发配到豁口外了。而且那里经常有龙卷风、沙尘暴、和各种恶鬼热风,遇者则死。‘长者拍拍我的肩膀,脸上的凝重转化成一丝笑意:‘即使真的出去了,外面还是无尽的荒漠。终究不如留在这里好,还有好吃的蜜饯。’”

“我决定往西走,爬过那座沙山看看能不能翻越。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攀上山顶后,我惊奇地发现在沙山的背后隐藏着一座正在聚沙修建的通天高塔,直耸云霄。正在惊诧间,从塔上飞来一只蜻蜓一样的奇怪飞虫,小小的身体竟然发出强大的光束,将我面前的沙地烧出一条深沟。收到警告,我急忙回撤。返回后,我的身体像被突然掏空一般,体力全无,神志空虚。原来,为了防止我们逃脱,每日分发的‘蜜饯’里面掺合了一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