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1 / 3)

金樽里 热与成风 1618 字 2023-07-14

“姚指挥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还叫本相国公呢?”容蚵语气明显带着刺儿。

姚铎愣了一下,他盯着容蚵的满脸横丝肉,紧张地都忘了当初宣旨拜容蚵为相的,还是他本人亲自去的容府。

他余光瞥见容蚵身后的带刀士兵。有限视野数不清他到底带了多少人,个个举着火把,虎视眈眈。

大有威逼之意。

姚铎敛眸,幸好背光容蚵看不见姚铎勾着狠的眼神。他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

“诶呦,丞相大人恕罪!”姚铎赶紧弯下腰给其作揖赔罪,“都怨下官没睡醒,搁这胡言乱语呢!容丞相莫怪,莫怪!”

容蚵商人出身,最懂权衡利弊。他虽不喜姚铎,奈何忌惮着他背后的沈鹤亭,那可是条毒蛇。

当即顺坡便下了,容蚵往上提了提腰带,几天没见,他那肚子又鼓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大人要临盆了呢。

“今日本相来,有实在要紧的事。”容蚵抬头打量一眼沈宅寒碜的门脸,暗中腹诽沈鹤亭往日敛财受||贿那可是贪得要死,怎么住的地方,比寻常京户似乎都寒酸几分?倒像是禁军的营房,又逼仄又不朝阳。

容蚵打心眼里不愿意登一介阉人的门,可惜他也莫得办法——谁能跟到嘴边的鸭子说“不”呢?

这便要从姚铎旁边的缝隙挤进去,姚铎一个闪身,挡住容蚵去路。

即便他知道这么做,过于冒险。

“丞相大人不是有要事要跟下官商议么?”姚铎那双圆眼,势必要将容蚵看透,“虽然不合礼仪,但现下这寒酸宅子又许久没收拾,实在承不起容相贵足。既然是要紧事,那便不必上花厅说,下官就在这,容相尽管吩咐。”

容蚵会信姚铎的话?他扬起手给身后士卒打了个手势,嚓嚓几声,他们竟抽出军刀,刀尖正对着门内的姚铎。

姚铎狠睨一眼容蚵身后,语气陡然从轻松变作沉重:“此乃掌印私宅!就算是丞相大人,带兵拔刀也不合适吧?”

容蚵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算他不说,姚铎也知道这位爷星夜前来就是想打小太后的主意。

掌印不在,鄞都这帮妖魔鬼怪连装都不打算装了。

上一个李怀玉,还不知道怀得什么鬼胎,这又来个快把贪婪俩字儿写脸上的容蚵,跟恶狗扑食似的往沈宅钻,真是一个赛死一个难缠。

都惦记着小太后,巴不得现在就剖开太后的肚子扒拉储君,好赶在沈鹤亭之前挟天子以令诸侯。姚铎想尽量拖得久一点,最好把容蚵撵回去。

“容相确信他们——”姚铎皮笑肉不笑,“斗得过沈宅的人?这可不止下官一个锦衣卫。大晚上的血肉飞溅,恐怕会吓坏街坊邻居的。不如这样,容相让他们收刀,咱们好好谈。”

“本相跟你一个只会扒皮抽筋的锦衣卫没什么好谈的,”容蚵耐心就是那么有限,“指挥使想方设法地拦本相进去,莫不是屋里藏人了?谁啊,小太后么?”

“嘴巴放干净点!”姚铎冷脸怒斥容蚵,“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推上丞相之位的。”

“一个女人而已,生下储君就得归扔的玩意……”容蚵小声嘟囔,眼见姚铎就要拔刀,陡然换了副嘴脸,“诶诶诶!指挥使知道的——我一向嘴没把门的,说错了话,指挥使多担待啊!”

花厅后,花纭蹲得腿都麻了,难受得她也不顾地上脏不脏,便直接席地而坐。

她眯着眼侧耳去听姚铎说话,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什么,就拽拽一边盛誉的袖子,呢喃道:“说什么呢……盛大人呀,咱什么时候能走?”

没姚铎命令,盛誉不敢轻举妄动,无奈地摇摇头。

他一屁股坐小太后旁边,灰尘呛得他想打喷嚏,怕被人发现也只能憋着。讲真盛誉也熬得不舒服,便是以前带兵打仗,也没那么憋屈过。

俩人在一堆废品中熬点儿,慢慢地都有些困了。

花纭头左点点右颠颠,摇头晃脑地打盹。

度秒如年地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突然有踩空的感觉,猛地惊醒过来,唯见身边寒光一闪,一柄又细又长的剑,直刺过来,却在她颈侧打了个转儿,抵在了盛誉脖子上。

“好久不见啊,太后娘娘。”



李怀玉提着剑悬在盛誉颈间,将他们俩从所藏之地逼到了前厅。

花纭手背过身,桃花眼刀子似的钉李怀玉脸上。迎着太后的注视,李怀玉平静得好似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花纭重新审视着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摄政王”。

他神色淡淡,与之前花纭见到的“楚王”完全不一样。她感觉李怀玉完全变了个人——或许初见时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