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楚王殿下,不过他这时候来,是问臣有无主子的新消息。”姚铎笑着,伸手替小太后拉开一条凳子,扶着她往上位去坐,这么一打眼儿,瞧见花纭平坦的小腹。 花纭感知到他在注意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 “娘娘,您进宫之前,可得记得换上主子给您准备的衣裳,”姚铎收敛目光,垂眸提醒道,“若叫有心人看了去,不知得闹出多大的麻烦。” 花纭嘟囔着应下了,此时离坤宁宫变已经过去了五个月,按理说该显怀了。得亏注意到自己的是姚铎,换做别的人,恐怕就得谋划着怎么把她假孕的事抖落出去。 “娘娘也莫要过于担忧,有主子在也没人乱嚼舌根,”姚铎给傻站在花纭身后的盛誉使了个眼色,他便乖乖地把茶给花纭泡上,不过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姚铎心想这小子是要爬墙,待会可得好好“提点”一下。 花纭双手掩在自己腹部前面,虽说盛姚都是沈鹤亭的心腹,她还是控制不住心虚。她抿了口茶,连忙把话题拐到李怀玉身上:“楚王当真没有别的事?” 姚铎抬眸瞧了一眼花纭,本想跟她念叨念叨自己对楚王的怀疑,转念一想大战在即,宫里两位大主子要是闹得不合生出龃龉,那岂不是给前线找麻烦。 他干脆把李怀玉这跟钉子往自己肚里咽:“回禀娘娘,确实没有。” 花纭左看看右看看,姚铎面不改色心不跳,应该没撒谎。她有些失落,这个答案让她感觉自己扑了个空。 但这并没有打消花纭对李怀玉的疑心,她转头看向盛誉,盛大人会意拿出了一直藏在怀中的人||皮。 血渗透了白色布料,盛誉将其递给姚铎时,姚指挥使都不想伸手去接。 “血次呼啦的,这是什么?”姚铎撇嘴道,白了一眼盛誉,“就你那个手打开让我瞧瞧。” 盛誉摊开棉布,在一边的花纭看见里面东西,又想起刀子剥开血肉的声音,又细又惹人心绪不宁,连忙侧过了头。 “你们怎么都有这种怪癖?”姚铎呢喃道,边说边打量人||皮上纹身的图样,骤而嘶地一声,“这不是……郦族图腾吗?” 盛誉又从袖管里取出那小厮脖颈上的细绳,道:“还有这个。” 花纭心有余悸地转过来,观察姚铎的神情。 他先是疑惑、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两样东西,在听盛誉说这是从朝晖酒楼的小厮身上割下来的时候,姚铎眉宇间的迷惑又变为了愠怒,消化了半天才恢复了他一贯的坦荡。 “你是说这人是朝晖的?”姚铎反问盛誉,“又不是我安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纭闻言睨向姚铎:“朝晖不是你们主子的家业吗?插进了淑妃的人,怎么会没有关系?” 姚铎不明所以:“娘娘,您听谁说的,朝晖是主子的?” 朝晖的东家是萧氏父子这事,是绝对不能往外说的。毕竟朝晖在鄞都风评还不如隔壁的百花楼好,而且万一宅子外的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骂老王爷跟四公子的。 此刻他才注意到盛誉不知什么时候躲花纭身后去了,低着头也不说话,跟只做坏事被主人发现的小狗似的,姚铎当即就懂了是哪个大嘴巴。 “娘娘,小朋友乱讲!不能信!”姚铎打哈哈,试图掩过去。 花纭没把盛誉供出去:“指挥使这不就有点不打自招了么?哀家又没说是谁。反倒是指挥使猜错了,把这消息告诉哀家的,是蓟南道的容复。 “本来哀家还不信,心想朝晖那可是几大世家的老家主恨得牙根痒痒的地方,竟是掌印的手笔?还倒想问问指挥使,如今市面上的紫英,是不是他沈鹤亭的授意?” 姚铎这下可是如坐针毡,听花纭的语气,还以为她要跟沈鹤亭反目,连忙向盛誉抛去求救似的目光。 盛誉一个低头,假装看不见。 姚铎暗暗祈祷别当不成和事佬反倒当了搅屎棍。 “娘娘……” 他刚要开口,倒被花纭拦了下来。 “哀家奉劝指挥使说实话,”花纭微笑道,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说实话就将你跟你主子连坐。 姚铎挠挠后脑勺,叹了一口气,心想反正实话实说倒霉的不是他:“回娘娘,是这样的。朝晖呢,它确实是主子的。但紫英这桩生意,秋闱开考之后,主子就从良……不对,应该说是不再干了。臣不知外面的紫英打哪来,但臣可以保证,主子手下的铺子,这毒玩意现在是一丁点都没有。毕竟主子的初衷,就是让那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上钩,好让卖官鬻爵的那条大鱼现身。” 用了紫英的人,精神就会被它控制,定然是考不好秋闱。世家为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