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总算知道公乘泽为何会有欣赏那幅画的审美了。 有这样盲目夸赞的父亲,他哪里会知道自己审美,异于常人。 坐在亭内的男人转过头,深邃的神眸落在姜知身上。 公乘朔早已年过半百,身体却锻炼的极好,带兵打仗之人体格多少要比常人壮硕写,脸上也更带几分久经沙场的萧瑟。 “元熙郡主。”他声音低沉且沙哑,语气也不似方才,“请坐。” “我记得你,那画坊掌柜,没想到你居然是元熙郡主。”公乘泽笑道。 姜知莞尔,温柔不失优雅,“世子误会了,我不是那间画坊的掌柜,那是我朋友的店。” “行了,泽儿,你先下去,本王找郡主有要事相商。” 公乘泽刚一离开柳园,广平后一掌拍下,面前的桌案就被震裂。 “元熙,你好大的胆子,你父亲都要怕我三分,你竟然还敢骗到本王世子头上!” 若是换成以前的江芝怕是早吓怕了,可姜知不一样,对她来说,这不过就是和投资方谈生意。 万事,讲究一个“利”字即可。 姜知依旧得体得端坐在椅上,她抬手端起茶盏,“王爷说笑了,艺术本就是无价的,这笔交易你情我愿,何来欺骗一说?” “好一个艺术无价,本王当真是低看郡主了。” “王爷太抬举我了,王爷觉得这画不值这价,但世子觉得呀,一百一十九两还比不上世子的开心重要?” 说到这,公乘朔神色阴暗的停顿一息,随后便是几声大笑,“以前不觉得你这小丫头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当真是小瞧了。” 气氛突然一转,原本在姜知身后的秋荷秋月也是愣住了。 广平王不喜宣诚王府的人,京都城人尽皆知,郡主竟能几句话的功夫就将此事化解过去,就连两贴身侍女也没想到。 这还是曾经的那个郡主吗? 此话两人当然不敢当面问出,只得在心里默默盘算,日后是否要跟着郡主。 姜知抬眸,一副天真无邪的笑颜问道,“元熙送的血玉珊瑚,王爷可还喜欢。元熙只知那画定是让王爷吃了些亏,但直接补与世子,世子聪慧,自然也就猜出其中缘由,倒不如送与王爷,世子也高兴了,还能遂了王爷的一个心愿。” “本王的血玉藏品里确实缺这么块珊瑚,郡主费心了。”广平王的语气好上不上,隐约还能听见一丝喜悦。 “王爷客气了,这些也是做小辈应该做的。” “郡主此番怕是还有别事想求本王吧。” 姜知没有避讳,与这样行军打仗之人聊天,扭扭捏捏反倒是大忌。 “小辈想和王爷学商贾之道。” 此话一出,公乘朔似乎并不意外,他剑眉挑起,“哦?说来听听。” “王爷是知道的,世间女子多依夫君,奈何小辈这位夫君身份特殊,小辈只想给郡主府寻条生路,还望王爷能给个机会。” 姜知直接告诉他她的目标是这天下商贾自然是不行的,广平王再怎么,那也和当今陛下一条心,已若渊的身份,皇室是断不可能让他发达。 但若是换个说法,没准儿还有一线生机。 “郡主这是什么话,长宁侯就算再不济,你也是景国的郡主,说寻生路,实在是夸张了,况且你还有你还不成器的爹和弟弟呢!” “王爷都知他们不成器,您觉得小辈还能指望得上。”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园外急急进来一侍卫,贴在公乘朔耳边说了什么,他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但姜知还是瞧见了他敲桌的手出现细微的停顿。 “当真?” 侍卫点头,“千真万确,在下亲眼所见。” 等侍卫退下,公乘朔再次看向姜知,眼中露出少许欣赏,“既然郡主用心如此,本王也不是小气的人,郡主想从什么地方入手。” “京都城内的酒肆,舞坊,王爷看可还行?” 公乘朔扶着下巴思忖片刻,“可以是可以,可这事对本王有何好处?” “二八,从明日起酒肆与舞坊所赚之钱,小辈与王爷二八分成。” *** 等三人退出广平王府,秋月终于忍不住问道,“郡主,您是如何做到明明骗了世子,广平王非但不怪罪还同意跟您合作的呀?” 姜知背着手转过身,表情似笑非笑,“世子喜欢作画,心心念念选上一幅画作被人肯定眼光心里自然开心。” 秋月认真听着,不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