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白轻云的画确实不错,但那也确实是幅残次品。 秋荷抱起一旁的血玉珊瑚走来,“郡主,这件怎么样?” “色泽红润,通体透亮,就它了。”姜知满意地点点头。 回到寂月阁,姜知径直上到二楼。 她很喜欢坐在二楼的格窗前,圆形雕花的木窗,楼旁榆树葱翠的枝叶搭在窗栏边,晚风拂过,发出沙沙声响。 秋荷端着热水上来,见姜知坐在窗边书写着什么,她放下铜盆,一面关窗一面絮叨,“夜里风凉,郡主当心染了风寒。” 姜知没有抬头,仍在忙活着手里的东西。 “这风吹着舒服,我有好些日子没吹过这么凉快的风了。” 江芝的话听着,秋荷有时候总觉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郡主在忙什么,需要秋荷帮忙吗?”秋荷走到书案边。 听见这话,姜知猛地抬起头,“正巧,我毛笔字写得实在不尽如人意。” 秋荷本还以为她是谦虚,定睛一看。 那字说不尽如人意都算夸赞了。 “……” 这哪里是不尽人意,分明是不堪入目。 秋荷接过笔,问道,“郡主想写什么?” 姜知一手撑着手肘,一手扶着下颚,“就写‘哇!我的妈呀!o!新作来咯!‘。” “……郡主,什么是’o‘?” “这样,我先写一份,你照着我的格式,把字写好看点就行。” 就这样,姜知写秋荷抄,两人忙活一夜。 翌日,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 姜知推开窗,一头趴在窗台上,眼神空洞无神,眼圈重得如同被人打过一般。 她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听着像是随时可能驾鹤西去的样子,“终于写完了,秋荷,你回去休息一天吧,一会儿让秋月陪我去找白轻云就行。” 秋荷趴在桌案上,艰难支起头,“郡主,这怎么行,秋月冒失,服侍不周的。” 两人正相互推说着,秋月刚好进来。 瞧着满地废纸,和瘫软在旁的两人,“郡主,姐姐,你们怎么了?” “通宵、干活。”姜知说完最后两字,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辰已快到晌午。 姜知从床榻上坐起身,唤道,“秋荷,秋月?” 两人一同进来,秋荷将茶盏递到姜知面前,见姜知接过喝上一口,她紧赶着拿来吐茶水的盆子,可惜姜知已经咽了下去。 “……” “……” “一会儿拿着东西,我们先去画生廊。”姜知扯开话题。 到店时,白轻云正在整理店中画卷。 听见有人进来,她从木架边支出半个脑袋,“这会儿才来?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姜知冲她笑笑,勾了勾手指,身后一大群人从店门外进来。 她指着一边人吩咐道,“你们先把东西发出。”又指着另一边人,“你们再排练一下,我就一个要求,声音洪亮,明白了吗?” 众人高声回道,“明白了。” “ooo,let’s o。” 整个店一时热闹起来,迎来街边路人目光。 白轻云紧张地跑到姜知跟前,“你这是要砸我店吗,到底想干嘛呀!” 姜知朝她意味深长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时过午末,街上开始闹腾,接过姜知传单的,不管有钱没钱,大都凑来画廊前看个新鲜。 台子已经架好,几幅山水图挂在木架上,姜知还未上去,看台下已是议论纷纷。 “这上面写得节目中间送好礼,是真的吗?” “不知道呀,以前没见过画廊门前摆戏台的,是个新鲜玩意儿。” “你们还别说,那几幅画确实不错,不知出自哪位买家之手。” 见前期准备已达到效果,掐着未时整,姜知走上台子。 她今日穿着没有过于华丽,一袭冰洋蓝丝锦外衫和件淡白紫绒纹缎裙,头发随意绾着插上根木槿发簪,模样看着温婉动人却又一点不喧宾夺主。 观众看了她,依旧会将注意放在画上。 “京都的公子小姐们,你们福音来了,有没有喜欢收集名画但无从下手的观众?” 她身后几人,举着木牌大声回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