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林清招架不住只得起身。 以前的林清会,我不会弹琴啊。 谢辞眯着眼看了眼谢良:“四弟可是喝高了,今日是给北狄使者及公主的接风宴,驸马这三脚猫的琴技如何能入在座的眼。” 谢良眼尾向下,笑得无害:“皇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怕驸马被抢跑了?” 林清拽住谢辞的衣袖:“殿下,有想听的曲吗?没有的话我就随意了” 谢辞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刚才紧张得要死,现在却问自己想听什么。 罢了,他管这么多干嘛,闲的。 林清走到殿中,看向一个乐师:“请问先生有多余的笛子吗?” 清秀的乐师头一次被人叫先生,受宠若惊地打开他的斜挎箱,奉上一个笛子:“驸马此言小人不敢当,若是驸马不嫌弃,小人这里有一把从未用过的笛子,希望能帮上驸马。” “多谢。”入手微凉,质地浑厚,笛身翠绿透着盈盈的白光,当真是一把好笛子。 倘若是全程一人独奏未免显得太过单调,林清就和身边的几位乐师探讨了一番,乐师们纷纷恍然大悟,对林清敬佩不已。 一袭青衣锦袍,身姿挺拔,没有徐徐而来的清风,也没有飘逸的长发在风中勾人心弦,但林清站在大殿的正中央就是让人目不转睛。 “承蒙在座的抬爱,可下官的手自从受伤后就再也弹不出以前的感觉,扫了在座的兴致,今日下官希望能用一曲笛声赔罪。” 这一番话,将刚才起哄的官员说的脸上难为情,这一招以退为进,既避免了以后暴露身份的风险还给刚才的起哄的官员吃了一瘪。 红唇轻抿,双眼微阖,白皙的双手在翠绿的笛身来回跃动,曲子的前调从笛管中传出,清亮悠远,如松涛阵阵,万壑生风。 笛声入耳,绵延回响。 随后一名琴师和上林清的笛声,琴声与笛声相伴,清脆又柔和,一急一徐,宛如天籁之音。 在场的不少人都听出了这是何曲,谢晏听出此曲就看向谢辞生怕兄长突然发飙,来不及制止就发生一场血腥的场面。 “手撕林清”或者“生掰头颅”。 好在谢辞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谢晏擦了擦头上留下的冷汗。 谢辞隔着几米的距离与林清相望,非但没有发怒,眼里还蕴含着少见的柔和。 到了高潮时,突然笛声一转,停了三秒左右,笛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琴,笛,琵琶分为三声部,笛声先响,琴声紧随其后,琵琶声收尾。 在座的人都不曾听过这种演奏方式,笛子作为主旋律,琴音,琵琶声为辅,虽然三种乐器声部错开,但是却并不觉得杂乱入耳,反而,此起彼伏的乐声让人耳目一新。 曲子接近结尾,琵琶声,琴音不知何时早已消音。 笛声清幽,平缓,轻柔却含着轻快,在座的人仿佛看到了凤与凰的美好结局。 一曲令人难以忘怀的凤求凰就此落幕。 大部分的人还沉浸在曲子当中,失神片刻后谢辞带头鼓掌,才渐渐唤醒众人,引得满堂喝彩。 谢辞夸奖的话还不曾说出口就被谢良抢了先:“驸马可真是多才多艺,本王佩服。” “信王过奖,下官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 谢良并未再说别的,举起酒杯自顾自地喝着,像是默认了林清的话。 随后谢晏给林清赏了一些金银珠宝,她才退回到谢辞身边。 林清得了赏赐,心里笑得像朵花,恨不得当场问谢晏还缺不缺儿子或者姑娘。 “殿下,你喜欢吗?”林清坐下后悄悄跟谢辞咬耳朵:“心情好一点了吗?” 热气在呼在谢辞的脖颈上,令他感觉有些头晕,耳尖也染上了红晕,没喝几杯怎么就上头了,莫不是这酒里下了药。 他回头见林清的眼里亮晶晶,仿佛蕴含着日月光辉,勾人陨落的星辰。 望着林清这熠熠生辉的双眼,心中的焦躁渐渐被抚平,那种失控的感觉也离他远去。 顺着她挺翘的鼻尖往下,平常红润的樱桃唇,此刻却有些发白,似乎还有一小块干皮,谢辞觉得有些不顺眼。 谢辞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润润喉。” 林清受宠若惊,双手捧着喝了一口,紧忙道谢:“谢谢殿下,殿下您吃好了吗?要不要回府再吃些糕点。” 谢辞确实没吃多少,倒不是御膳房做的不好吃,只是晚上没什么胃口,一句不用了在舌尖打了个转变成了:“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