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谢无臻眸色轻闪,趁着视角盲区,从垃圾桶里捡出几个已经发芽的土豆,然后削了皮,替换了其他厨工已经处理好的土豆。
谢无臻又忙活了一会儿,在厨工们再次提到让她去休息后,便顺势答应离开了。
周国赫是在两个小时后回到庄园的,他处理完事情后,在餐桌上对着谢无臻道,“待会儿你和我去一趟司法鉴定所,我们把dna测了,也算了一件事情。”
谢无臻道了声好,此刻佣人上了一道土豆丝,她主动用公筷夹了些放在周国赫碗中,“哥哥吃菜。”
她先前也有给周国赫夹菜,此举倒也不算突兀,周国赫给面子地将土豆丝给吃了下去。
不一会儿,周国赫就开始有些犯恶心,老管家顿时想要请医生来看,但周国赫却拒绝了。
他向来不在意这具衰老破烂的身体,只是难受的厉害,想着大约是着了凉的原因,便推了原定和谢无臻去司法鉴定所的行程,上楼休息了。
睡到晚上,周国赫就已经完全恢复,他更加确定了没有大的问题,只是思及今天没有去成司法鉴定所,司法鉴定所又要提前一周预约。
而一周后正好是他和亡妻的纪念日,他那段时间前后是一定要待在墓地的,抽不出功夫跑来跑去,便对着谢无臻道,“干脆就不去司法鉴定所了,还是像上次一样,让管家把头发寄过去就行。”
其实在白城的那一次亲缘鉴定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周国赫就没什么怀疑的了,之所以还是想在A市再测一次,更多的原因就是将来对外公布谢无臻身份时,所附的报告更有权威性一些。
人亲不亲自去,在他看来,并不会影响结果,难得回一趟庄园,他也不想把这件事再拖下去了。
谢无臻道,“都听哥哥的。”
老管家便分别取了周国赫和谢无臻的头发,放进了密封袋中,“老爷和姑太太放心,明天一早我就送过去。”
谢无臻点头,又和周国赫说了些话,然后就回房了。
深夜,万籁俱静。
谢无臻躲着监控,然后到书房,故技重施,换了头发。
她行事隐蔽小心,自是万分妥帖,然后她却不知道,在她身后,有一个看不到的银发俊美男子,将她的所有举动收入眼底。
周云衍再次魂魄离体,他发现自己可以离开房间,只要和谢无臻保持着较近的距离就行。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跟着谢无臻一路来到书房,竟然看到谢无臻在换头发。
他就在庄园里,自然是听说了周国赫要带谢无臻去做亲缘鉴定,最后又没有去成的事情,他本来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但是一联系现在谢无臻的举动,蓝灰色的双眸掠过一丝兴味。
他这个姑姑,身份貌似有很大问题。
翌日,谢无臻下楼后,竟然再次看到了周云衍。
银发男子上前,依旧像昨天一样邀请她做模特。
谢无臻照例拒绝,“还是算了,我真的做不好。”
周云衍淡淡笑着,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姑姑对我可真是铁石心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陌生人,毫无血缘关系呢。”
谢无臻目光微沉,她勾起唇角,“云衍这说的是什么玩笑话,我也是不想坏了你的事。”
周云衍没有再与她说套话,他只是道,“你早晚会答应的,姑姑。”
“我等着你来找我。”
两天后的晚上,周国赫接到一个电话后,对老管家道,“司法鉴定所给我打电话,说寄过去的样本符合亲缘关系,但是两根头发都来自男子,问是不是寄错了。”
在场的谢无臻握着水杯的指尖一顿,她换头发,自然是换的一男一女兄妹俩的头发,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也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忽然他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对了,那天早上我遇到了二少爷,二少爷让我把东西给他,由他来寄。”
老管家给周云衍答了电话,一番交谈后,他道,“二少爷说里面的头发他换成他和您的了,他说全家只有他患有白化病,所以他一直以为他不是您亲生儿子,趁此机会,好好鉴定一下。”
“胡闹。”周国赫忤了忤拐杖,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老二这事情做的让人哭笑不得,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老二是这么不自信的性子,竟然还怀疑起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来了。
周国赫没再纠结这件事,再次让老管家取了他和谢无臻的头发,嘱咐道,“这次别再把东西给别人了,明天一早你亲自去办。”
“是。”老管家应声。
周国赫便回了房间,老管家对着谢无臻道,“姑太太,二少爷让我代他向您道个歉,他不该随意换您的头发。”
“没关系。”谢无臻表面毫不介意地说着,心脏却微微收紧。
周云衍突然换头发,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并且在通过此事警告她。
她想起之前周云衍的话——“我等着你来找我”。
谢无臻晚上换了头发,第二天去了周云衍所住的阁楼。
推开门,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阻隔在外,混乱狼藉的画室中,老旧的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周云衍一身白袍,长身玉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