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盯着他看了片刻,松开了手。
卫风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的衣裳,耳根红得要滴血,抓着江顾的手借力站起身来。
江顾恍然明白过来,这混账东西应当是长大了生出了自尊心,知道要脸了。
卫风虽然要脸了,但还是紧紧扣着他的手,“师父,先找个地方疗伤。”
从方才他便闻到了江顾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那血的味道全是江顾自己的,卫风不知道江顾在这偏僻的低阶秘境里究竟遇到了什么让他受这么严重的伤。
半个时辰后,临时开辟出的洞府。
卫风小心翼翼地脱下江顾的外裳,呼吸微顿,一只狰狞恐怖的利爪径直穿透了江顾的腰腹部,而那爪子被拦腰斩断,锋利的指甲堪堪从腰腹后透出,上面被潦草粗暴地贴了几张止血的符,便再无任何处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顾方才还在外帮他护法起阵,一刻不停地祭出了几十件天阶法宝,最后甚至试图将他抱回来……
卫风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抿紧了嘴唇,但还是没能控制住红了眼眶。
已经伤成了这样,方才若不是他死皮赖脸缠住江顾要看伤,恐怕江顾就已经将他塞进灵境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去疗伤,然后继续下秘境。
江顾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外伤而已,不睡觉就去修炼。”
“我帮你。”卫风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手中积蓄起一层灵力,覆在了那只利爪凸起的地方,却迟迟没能下手去拔。
江顾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猛地一下将那爪子从腹部连血带肉拽了出来,另一只手单手起了个疗伤的阵法,认真教导道:“遇到这种情况先不要贸然疗伤,先止血,斗法结束后祛除其间邪气,若没有伤到丹田便起疗愈小阵运转丹元,如果伤到了丹田便以元神运气愈丹,丹元痊愈后再治外伤,记住了吗?”
卫风攥着那只满是血肉的爪子,绷紧了下颌点头,“记住了,师父。”
江顾让他看伤也只是为了教他如何应对,见他记住便将衣裳拢起,刚要开口让他滚蛋便听他开口问道:“疼吗?”
“尚可。”说不疼是假的,江顾并不隐瞒,尽管他神色冷淡又平静,完全没有将这些伤放在心上。
他话音刚落,卫风忽然欺身捂住了他的眼睛,巨大的羽翼从他身后倏然合拢,将两人一起笼罩在了片温热的黑暗中。
“做什——”江顾话未问完,身上的衣裳忽然被什么东西扯开,腹部的伤口传来了潮湿温热的触感。
他应该将人踹开,然而微凉的灵力灌注至他被洞穿的腰腹,一层黑漆漆的元神虚虚地拢住了他的元神,谨慎又克制地同他贴在一处,伤口开始飞快地生出血肉,待江顾回过神来,卫风的元神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卫风呼吸却离他极近,带着微微的颤抖,“师父,我回灵境了。”
眼前的黑暗骤然消散,简陋的洞府只剩下江顾一人,周围弥漫着温热的淡香。
一根羽毛晃晃悠悠地从半空飘下,落在了衣衫凌乱的褶皱间。
江顾看着腰腹间已然愈合的伤口,缓缓皱起了眉。!
“三个时辰便可。”在修炼一事上,江顾对他从来都很严苛。
卫风知道讲不了价,隔着薄薄的布料在他肩膀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江顾只觉肩上一重,卫风却已经抬起头来,笑嘻嘻道:“师父,我去会会那劫雷。”
江顾点头,“不可莽撞行事。”
虽然卫风说得轻松,但这次的劫雷却不容小觑,江顾刚离开雷劫波及的范围,一道紫黑色的雷电便直冲卫风而去,大有一击就要将人劈死的架势。
足可见天道对他有多么厌恶。
江顾没有离开太远,他知道卫风快要突破,所以特意挑选了个低阶又偏僻的秘境,以免碰上那些专门对付渡劫修士的人。
九个天阶法宝只堪堪挡住了一半雷劫,江顾见状在阵法外又不间断地增加天阶法宝,等他手中的法宝全都用尽,雷劫最终还是劈到了卫风身上。
刺目的白光过去
,被劈到焦黑的人形勉强动了一动。
江顾松了口气,等了许久之后也没等来第二道雷劫,上空的雷云逐渐消散,便算是结束了。
卫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赶来的江顾咧嘴一笑,“师父,炼气一层。”
“……”虽然早知道极可能就是这种结果,但身为师父,江顾还是不可避免地期待了一下,换元丹之后他能一劫结丹甚至结婴。
“不错。”他把卫风清洗了一遍换上衣服,准备将人抱起来。
“师父,师父等等!”卫风自然不乐意,涨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我可以自己走。”
江顾盯着他看了片刻,松开了手。
卫风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的衣裳,耳根红得要滴血,抓着江顾的手借力站起身来。
江顾恍然明白过来,这混账东西应当是长大了生出了自尊心,知道要脸了。
卫风虽然要脸了,但还是紧紧扣着他的手,“师父,先找个地方疗伤。”
从方才他便闻到了江顾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那血的味道全是江顾自己的,卫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