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了几句嘴,没有深仇大恨,也懒得在她身上费那心思。” 谈怀玉神色缓和,不再言语。低着头去看柳文清带来的话本。 “怀玉,你看看这本。”柳文清将手中书册递给了她。 “恋爱良方?”谈怀玉扫视几眼,“这是本教人如何追到心上人的书。” “对,这本乃是如今京中盛行之书。先看看吧,万一之后你用得上呢。”柳文清讪笑道,颇有一番讨好之味。 谈怀玉半信半疑地看完后,抱歉道:“文清,还是将方才的书借与我吧。这本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行。”柳文清咬咬牙,递上了那本女主角无心情爱,一心只求事业的话本。 柳文清心中一阵懊悔,她真该死,她就不该长这张嘴巴。 “文清,怎么了?” “无碍。” 柳文清心道,谈怀玉是让她束手无策了,只愿陈浮确那边能给点力。 * 细雨突然密落在湖中,陈浮确打了个寒噤。 起身干脆地上了马。策马回奔,缕缕雨丝打在他的脸颊。 陈浮确在雾雨缠绵之中望见了翠染的竹,于是按辔徐行。 他的阿爹陈乔林总是喜好四君子,诗中画中随处可见。陈浮确对此却嗤之以鼻,寄情于物,最是没用,还不如干点实事。 现在想来在如此露寒霜重之时,旁的早就凋零残败,它却傲然挺立。 陈浮确轻抚微凉光滑的竹节,叩指敲了一敲。 空心的。 像他无论如何捉弄谈怀玉,她都不为所动。 陈乔林对他说这是竹的气节——谦逊淡然。 他阿爹总是这般文绉绉,无论见着何物都要寄托他的才情。 雨势渐大,陈浮确回了营帐,叫人传来常安。 “常校尉,听闻你早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可知有没有一种药,服用后时常想起与他毫不相关之人,并且间断地伴着心脑麻痛?” 常安听了直皱眉头,思索了好一阵:“不曾听闻有此种神药。要不,将军再同我细述它的具体药性与发病症状?” 陈浮确斟酌开口:“方才我友人来信,他说……” 他以极其平淡的口吻向常安简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常安适时出声,肃了肃神色,肯定道:“将军,确有此药。” “有法子解吗?” “解法很简单。”常安抿笑道,“让将军与那女子见上一面即可。” “不是我!”陈浮确有些羞恼,高声反驳,“都说了是我友人。” “好、好。”常安忍俊不禁,“将军,我与拙荆成亲已有十载,每每我念她时,皆是像你友人这般症状。” “不一样。”陈浮确摇头,“那女子与我友人毫无关系。” 见常安一副苦恼神色,又道:“你直接与我说是何药,我待会儿便传信给我友人,向他尽早道明。” “唉,这是药也是毒啊。”常安惋惜神色。 陈浮确眉头微拧。 想不到谈怀玉还能给他下此等药,待他找到解药之法,定要她…… 他思索片刻,发现也实在想不到法子捉弄她。 常安感叹道:“将军的友人……这是中了爱情的毒啊。” “胡扯。”陈浮确一拍桌案,震得桌上佩剑嗡嗡直响。 “出去!”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常安笑意盈盈地离了营帐。 营外,孙二紧张地问:“常校尉,你做了何事惹得将军发了火,他没有罚你吧?” “没事。将军被人下了药,此刻正气恼呢。”常安笑道。 孙二一把拦住常安,质问道:“被人下了药你还这么高兴,莫不是你下的?”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常安轻咳一声,按住欲动身寻陈浮确的孙二,“将军正在解毒,我等就不要去打扰了。” 营内的陈浮确听着两人对话,攥紧了拳头,一把掀开帐幕。 “常安,孙二。” “将军。”两人转身齐道。 “营外喧哗,去清扫马厩。” “是。” 陈浮确回到营中解开软毛披风。听着帐外雨声潺潺,他合眼静坐。 那颗翠竹,盈盈独立。好似谈怀玉立在靶台之上,挽弓射箭。 出京前耀兄同他说书,他愣是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