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夕回到屋里,扑到床上,抱着脚打滚,她只想着离开,没好好看路,踢到门的一瞬间疼得她想哭,只是夜昭在那里,她哭的话一定会被嘲笑,这才忍着回来,无声哀嚎。 喉咙火辣辣的,一定是被辣坏了,隐约还能感觉到咽喉处有血腥味。秦苑夕是想让声音变哑,没想要废了喉咙,她哑着嗓子喊:“明月!” 喊了许久,明月慢悠悠打着哈欠走来,自言自语说:“府里什么时候养了只鹦鹉,声音真难听,扰我清梦,看我不……” 明月话说到一半看到秦苑夕半个身体挂在床边,脑袋朝下,手往门的方向伸,她当即吓得失声尖叫,“不好了!太子妃遇害了!来人啊!救命啊!” 芙蓉端着药急忙走进来,着急询问:“怎么了?” 明月惊慌失措指着屋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乎下一秒就会吓晕过去。 芙蓉看向床,见秦苑夕一动不动,不等芙蓉有反应,秦苑夕动了动手指,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水……” 一旁的明月见秦苑夕没事,松了口气,紧接着抢过芙蓉手里的碗,递到秦苑夕面前,“太子妃,水来了水来了。” 秦苑夕眼睛一亮,接过碗就喝了一大口,芙蓉张着嘴,来不及阻止,不忍看着秦苑夕表情扭曲,噗的一声将药尽数喷到明月脸上。 明月僵在原地,然而没人顾得上她。 秦苑夕痛得直发抖,芙蓉忙去倒了水过来,秦苑夕不放心看了两眼,确实是水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才小心喝了一口。 即便喝了水,还是疼得出了一身汗,芙蓉手肘撞了明月一下,吩咐说:“快去请大夫。” 明月愣愣跑出去,又跑回来问;“要不要和太子说?” 芙蓉怒其不争,生气说:“随便。” 明月讪讪跑了,没一会儿就带大夫回来。 大夫急匆匆跑来,提着药箱放在秦苑夕面前,见她一脸汗,边把脉边问:“哪里不舒服?之前吃了什么?” 秦苑夕一把甩开大夫的手,指着自己的嘴,芙蓉在一边解释,“大夫,太子妃是伤到喉咙了,您看看。” 折腾了半天,大夫写好药方,明月上前拿,被芙蓉拍了手,亲自收好药方后送大夫出去。 芙蓉不放心明月这个糊涂鬼去抓药,严肃说:“你在这里看好太子妃。” 明月保证说:“我一定会看好太子妃,不会再让她出事。” 秦苑夕听了他们的对话,说不出话,手拼命比划,急得想哭。 可惜她再努力,两人也没看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芙蓉只好想去抓药,争取早点让太子妃能说话。 明月泪眼汪汪看着秦苑夕,愧疚说:“太子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偷偷睡了个懒觉,不小心把滚烫的药给你喝……” 秦苑夕冷着脸指着门口,示意她走。 这动作明月是看懂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絮絮叨叨说:“太子妃,您现在说不了话,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秦苑夕翻白眼,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危险,她坚持指着门口。 明月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哭丧着脸出门,顺便把门带上。 秦苑夕轻咳了两声,一脸沮丧,她怎么那么倒霉?好似天下的霉运都看上了她,争先恐后要往她身上凑。 难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一条缝,明月小声问:“太子妃,您真的不需要我看么?” 秦苑夕瞪她,坚定指着门口,明月伤心哭着跑了。 秦苑夕抱着枕头,门又被推开,她二话不说把枕头砸了出出去。 枕头没砸到人,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那只手缓缓下移,秦苑夕看清了手的主人,登时想找个洞钻进去。 秦苑夕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哪知一开口就是难听的嘶哑声,她闭上嘴,看着夜昭,希望他能稍微体谅一下她,不要再折腾她了。 夜昭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她,满不在乎问:“你是真想当个哑巴?” 秦苑夕委屈极了,她只是想应付一下明日的回门,哪知道会发生那么多意外,这样子下去,她迟早会变成残疾人。 她说不了话,只能看着夜昭,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如果能看懂她的意思就好了,快点离开这里,她还要休息呢。 夜昭显然和秦苑夕没有默契,不仅没看懂她的意思,还故意曲解她,“要我陪着?” 秦苑夕嫌弃皱鼻子,指着门口。 夜昭抓住她手,不顾她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微微眯眼问:“你是在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