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节结束之后就到离开的时候。

傅容予和卫听蝉到城主府那边交接，给徐千帆和少夫人赠送一些符咒之类的东西，然后说明不愿城主府为他们劳民伤财，不必十里相送，因此第二日中午便轻装简行出了桑海城。

到得城外，桑海城下半段的剧情才真正开始。

先前，主角团已经一致确认城主府有问题，徐千帆、少夫人和老城主身上都有妖气，他们除掉妖邪后留在城主府养伤，然后又到海边小筑度假，参加千灯节，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确认这家人跟妖邪有无关联，调查这家人有没有害人的动机，这一趟看下来，他们都没有发现问题。

但以傅容予这种稳重的性格，越没有问题他便越是细心，他和卫听蝉已经去过水底龙宫，那对他来说是一个谜团，即便是为了这个谜团，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桑海。

于是在登上空舟，离开桑海不到十里地，傅容予便操控空舟降落在城郊密林之中。

空舟才刚落地，傅容予便说道：“入夜我们再潜回桑海，城主府没那么简单，你们听我说……”

先前碍于人多耳杂，傅容予还没有将水底龙宫的事情告诉尤前等人，这时才一五一十讲出来。

尤前等人本来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现在听傅容予讲水底龙宫，更觉其中有蹊跷，这件事便这么说定。

傅容予才刚把空舟收入乾坤袋，另一艘空舟便从天而降，霎时间数十个仙道盟的弟子从空舟上跳下来，将虞念念等人团团围住，接着季凌云和岳妙姝双双登场，都不用他们开口说话，只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这两尊大佛心情欠佳。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如此急不可耐地要找虞念念算账。

岳妙姝呛啷拔出手中长剑，直指虞念念，厉声道：“虞矮子！今天就是跟你算账的时候！”

虞念念：“？”

这是岳妙姝第二次对她发起人身攻击了，上次在临渊城岳妙姝也嘲讽她长得矮，看来这梗在岳妙姝这里过不去了。

还好今时不同往日，虞念念已经彻底和主角团融为一体，都不用她出来回话，傅容予和卫听蝉等人便当先在她面前筑起一道人墙，卫听蝉冷笑道：“岳妙姝，你要跟念念算什么账？”

岳妙姝有理有据道：“临渊抢我们古剑是第一笔账，桑海折辱我和师兄是第二笔账，从没有人敢对仙道盟如此放肆，这两笔账，她要用命来换！”

卫听蝉道：“临渊城是你们技不如人，桑海是你和你师兄居心不良咎由自取，哪笔账能算到念念头上？！”

傅容予也说道：“岳师妹，你们这样对待虞师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尤前等人纷纷帮腔，大有跟岳妙姝对骂的架势，岳妙姝肯定不是对手，就要季凌云出场了。

本来吧，季凌云为了拆散傅容予和卫听蝉，他会在卫听蝉要装好人，可虞念念在仙岛探宝上演的那出戏直接将他拆穿，他在卫听蝉面前就没有假装的必要，就算要假装，也要先把虞念念处理掉，因此这回他直接不装了，不再阻止岳妙姝，相反，他也要虞念念死在这。

“傅师弟——”

季凌云一经开口，脸色的阴翳便阴森瘆人，与原先风度翩翩的君子之风大相径庭，仿佛这才是他的“原型”。

“我先前说过，在桑海除妖期间我不追究她冒犯仙道盟之事，现在妖邪已除，离开桑海地界，就该是算账的时候，我师妹的话可没有半句是错的。”

岳妙姝得到他撑腰，瞬间来底气，剑指卫听蝉等人：“今天谁替她出头，谁就跟仙道盟过不去！”

可她这么适得其反，她越是这么说主角团越逆反，卫听蝉当即反唇相讥：“就跟你过不去！”

尤前等人纷纷帮腔，岳妙姝怒不可遏，这种时候还是得看季凌云，季凌云的想法是先只针对虞念念一个人，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将虞念念“孤立”出来处理掉，便说道：“你们保不了她，她犯的事关乎仙道盟的脸面，脸面就是威信，她折损的是仙道盟的威严，就算你们师尊来了也保不住，她必死无疑。”

傅容予道：“季师兄，你不觉得你们仙道盟的规矩太蛮横了吗？”

季凌云道：“对你们来说是蛮横，对我们来说是便利。”

傅容予：“……”

很显然，季凌云这话没有夸大，在仙道盟定下的规则里就是弱肉强食，一切以仙道盟为尊，这条规则对其他宗门来说苦不堪言，对仙道盟来说却能享受无限的便利。

很多人反对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是因为他不是那个获得快乐的人，他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如果条件允许，受害者会毫不犹豫变成加害者，而且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