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在此期间顺藤摸瓜找上门来。即使他自己不擅长搜集情报,他在前夜里也总有擅长搜集情报的部下吧。”我问,“而暂且不论这些,既然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被抓之后就突然知道了呢?” “你是觉得情报是从我泄露到法正,再从法正泄露到白驹的吗?”他问,“这应该是你想得太多了。当时的我也想要尽可能隐蔽地处理掉海妖,所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海妖的内情。白驹八成是一直在关注着我的行动轨迹,又沿着我注意到了你,然后才意识到海妖就是异界鬼魂的吧。” “那为什么他以前没有从那些传闻中意识到呢?”我顺势求教。 他再次以引导的口吻说:“你要换位思考,白驹印象中的海妖是什么样,外界传闻中的海妖又是什么样。” 我思考了起来。 白驹印象中的“它”,是体长超过二十米的海洋怪兽,躯体里隐藏着的是一旦解放就会对外界造成死亡之天灾的异界鬼魂,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与人类沾不上半点儿关系。人类绝对无法理解“它”,而“它”除了吃人和传播死亡外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即使食人欲求得到了满足,“它”也会接二连三地对外界传播恐怖的污染现象。 而传闻中的“它”却拟态为人类女性天天与我做繁殖新生命的行为,听说还魅惑和洗脑了我,还给了我强大的力量,并且从来没有传播过什么特殊的诡异现象,更加没有酝酿出来什么巨大的灾害。 虽然白驹在后来推理是繁殖行为抑制了“它”传播污染的本能,但那是他在了解我的事情之后才分析出来的。以此前他先入为主的观念来看,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像我这种普通的人类居然会主动地向异界鬼魂求欢,而后者居然也安安静静地接受了,这种事情就与咬血发自真心地爱上了我一样是任谁也做梦都无法想象到的。 因为无论怎么听都过于离谱,所以白驹就算在我作为魔人的时期听说了我的种种传闻,也不大可能会深入思考“海妖”与“来访者”之间的相似之处。 直到列缺大动干戈地逮捕了我,白驹才终于正眼看向了我与“它”的情报。 说不定天才科学家的脑回路真的与其他凡夫俗子不一样,白驹居然借着这个机会真的把“海妖”与“来访者”联系到了一起——至少列缺是这么看的。 “法正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列缺说,“接下来再来谈谈你的事情吧。你之前说咬血在曙光梦境战役里赌上性命与你并肩作战,对手还是那个黎明?我现在要听听你对于这件事情的主观想法。” “是。”我如实陈述。 听完之后,他依旧斩钉截铁地说:“不用多想,那肯定也是咬血的演技。” 我不置可否。 “在你看来,我像不像是个不知变通的,妨碍你们年轻人恋情的老顽固?但我还是要在这里和你说清楚。”他认真地说,“第一,咬血不是年轻人,而是个只有皮囊很青春的老不死,她的真实年龄比起我的母亲还要大上十岁;第二,咬血的邪恶是烙印在她的灵魂和本能里的,就像是人类不可能靠着憋气把自己憋到窒息而死一样,咬血也不可能真正地改邪归正,哪怕她真的失心疯了想要那么做,她也早晚会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以更加猛烈的势头疯狂地作恶。” 他停顿了下,又说:“第三……虽然与我一开始说的话相悖,但我还是要以青鸟老师的立场对你再说一遍,我不希望你辜负青鸟,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回答,也说出了承诺的话语,“我承认,我对咬血有些心软,但是我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接受她。而在得到杀死她的合适机会之际,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她。” 这是我的实话。 今后的我也一定会为是否要杀死咬血而纠葛,但是到最后,我相信自己依然会选择杀死咬血。 我再次对着自己的内心发问:我是个只要对方稍微对我好点,就会觉得无论对方是人是鬼都无关紧要的,毫无道德底线的人吗? 决不可以是。 什么是我应该做的,什么是我要坚决划清界限的,我再清楚不过。 “很好,你的眼神毫无阴霾,确实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他说完又叹气,“但这也是你不好的地方,你总是非常容易对身边的人推心置腹。或许这是因为你缺乏真正的在社会上与人交际的经历,嗯,我以过来人的角度先简单地给你传授以后出门在外如何与人交际的几点诀窍和经验……” 我忽然感觉他可能会说上很久,“等等,我还有其他问题……” 他有点遗憾地停了下来,然后问:“什么问题?” “最近总部有些人在盯着青鸟,这应该怎么处理?”我问。 “她是因为在代替我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