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再冻这么久,找死呢?
可沈泊行的动作却和他的愤怒成反比,他抱人力气用得温柔极了。
似乎是在极力避免再伤到她哪里一样。
一路赶到医院,沉鹿被送去看了医生。
医院走廊里,一阵诡异的安静。
直到沈云盛和许和泽兄妹二人过来后,才有人说话。
许白白急得眼泪直冒,“小叔,鹿鹿怎么了?!”
许和泽看他的神情不好,恐怕他也是在气头上,便拽住莽撞的许白白,“一会儿沉鹿从里面出来就知道了。”
“人没事就行。”
许白白把泪憋了回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病房的方向。
没多久,医生便走了出来。
一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鹿鹿怎么样?”许白白连忙问道。
“沉鹿小姐在户外穿得太过单薄,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昏厥的情况。”医生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她以前就有被冻伤的情况,在手和耳朵处最为明显,她现在有发烧的迹象,不过应该很快会好。”
“沉鹿小姐的体质不好,她倒是没有过重的冻伤情况,不过我们发现在她昏过去之前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我们初步怀疑是她的情绪带动了身体的免疫系统的弱化,才造成的昏厥。”
许白白睁大眼睛,鹿鹿怎么还昏过去了?!
沈泊行却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什么样的情绪波动能让她不告而别地自己一个人跑到外面冻昏过去?
“那她现在怎么样?”
医生叹了一口气,“以后一定不能再让她受冻了,她这次发烧如果持续的话,后续极有可能变成肺炎。”
医生走后,许白白这才进去看沉鹿,毕竟这一群人都是男士,进去不方便。
许白白看着沉鹿烧的脸上都透着不自然的红晕,她极为心疼的坐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是生气的说道,“你出去就出去,怎么连个衣服都不穿啊,现在好了,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来了吧。”
说着,许白白又帮她拉了拉被子,很不好受地说,“你有什么委屈不可以和家人说,你就和我说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就算我帮不了你,我也能听你诉苦。”
沉鹿她什么事儿都喜欢憋在自己心里默默承受着,你要不把她逼急了,她什么都不肯说!
许白白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又摸摸她的额头,感觉她还是在发烧的,不由得又担心起她的身体来。
门外,许和泽顶着沈泊行要杀人的压力,让许白白在里面待了十分钟,最后实在顶不住了,就敲敲门,对里面的许白白说道,“许白白!你给我出来!”
许白白磨磨蹭蹭还不想走,就听许和泽继续催促,“沉鹿需要休息,你废话那么多,吵得她休息不好,看我怎么教训你。”
这下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里面了,只好走出来,不满地对许和泽说道,“我又没有吵到鹿鹿,刚才哥哥你大声说话才吵到鹿鹿了。”
许和泽呵呵一笑,拉起许白白的胳膊,对沈泊行说道,“我们先走了,等沉鹿好点儿我再送小白过来看她。”
沈泊行点了点头。
两兄妹一边说着话,一边离开了医院。
沈云盛还在,站在外面看了看里面的沉鹿,犹豫了半天,最后跟上沈泊行的脚步,走了进去。
沉鹿还在休息,手上打着点滴,身上的衣服也由护士给换了。
沈云盛看她在睡梦中都有些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小叔,你说沉鹿是不是知道她是顾家的孩子了,所以才……”
“去聚会的人没人知道这件事,不是因为它。”沈泊行许久没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那她为什么……”沈云盛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别说是沈云盛想不通了,沈泊行同样也想不通。
沉鹿这些天的情绪一直都很平静,该画画画画,该休息休息,压根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怎么可能会突然从聚会厅跑出去呢?
沈泊行皱起眉头,看着她苍白又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实在是心疼得厉害。
这一年她都没怎么生病。
沈泊行捏了捏眉心,对沈云盛说道,“你先回去,这里有我看着。”
沈云盛看了看沉鹿,发现自己在这儿确实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事情,小叔你给我打电话。”
“嗯。”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沈泊行坐在床榻上看了沉鹿许久,复又把她的手拿起来。
举着左右仔细看了看。
发现指节处,微微发红,显然是被冻伤后留下的痕迹。
另一只手还在打点滴,沈泊行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上面也有凸出的发红冻痕。
沈泊行看得碍眼极了。
把沉鹿的手塞进被中,沈泊行俯身,将她耳侧的发丝拢到耳后,食指与拇指捏住她的耳垂,检查她的耳朵。
不出医生所料的,她耳尖那里果然冻红了一块儿,比手上的冻疮小了许多。
看着她白玉无缺的耳朵出了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