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行身上没穿西装外套,只有黑色长裤与衬衫,冷寂无声,溶于墨色之中。
房间阴冷得厉害,沈泊行不紧不慢朝中间坐着的人走去。
“不是我动的手,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男人不住地摇头,企图想让沈泊行放过自己,“我真的是受人指使,沈泊行你要是杀了我,你以后再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男人衣服被抓得凌乱,脸上红肿一片,而沈泊行刚来没多久,明显不是他动的手。
高大身影立于男人面前,遮住幽幽灯光,在他身上落下如牢笼般的暗影。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兴许能饶你一命。”
凤眸微敛着,他声音极其寡淡,大手抓住那人的头发,强迫那人将头抬了起来。
撕裂的疼痛,让养尊处优的男人尖叫了出来。
“当初我妈是怎么被你赶出来的,又是怎么被你逼死的,你最好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讲明白。”沈泊行低着头,声音沉冷得厉害,冷光阴翳。
席卷而来的阴冷夹杂着巨大压力与威胁,让男人双腿发抖,“我说,我说……”
“我们……我们沈家势大,当初你父亲……救北城沈家的当家人,其实就是封家动的手,封家许了我们好处,只要把你爸杀了,把你和你母亲赶出去,他就让我们当沈家的主。”
“你……你母亲被赶出去之后……虽然到了北城沈家,但你母亲被封家的人抓住了。”沈弘扬感觉到沈泊行身上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冷酷气息,他怕得都快尿裤子了。
“继续说。”
平静到没有半点情绪掺杂的话声,似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宁静。
“封……封家找了几个混混,把……把你母亲强暴了……啊!不是我做的!是封家做的!这些都和我无关啊!”
沈泊行双目赤红,一拳砸在了沈弘扬的脸上。
沈弘扬被打得脸疼,哀嚎声音不止。
门外,管家垂着眼,静静听着里面的哀嚎声,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一切,都是首都沈家欠沈泊行的。
良久后,门被打开,沈泊行手中拿着一个纯白色的手帕,擦掉手指沾染的血迹,将手帕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家主。”管家恭顺地朝沈泊行躬身。
“国外开采油田的项目,是沈弘扬主持的吧?”沈泊行声音淡淡,长腿朝外走,复古花纹壁纸走廊上,大大玻璃窗透着窗外骄阳,与沈家更小一辈小孩儿在外花园草地上奔跑的身影。
沈泊行的身影走过骄阳,又落入暗处。
“是。”
说是开采油田,其实那里都是沈弘扬处决的敌人。
“把他送过去。”
“我明白。”
沈泊行一路走向书房,路上,一个小孩儿撞在他身上,手中果汁撒了一地。
“童童!”一个女人尖叫,连忙跑过去将小孩儿抱在怀里,紧张又害怕地对沈泊行说道,“家主对不起!小孩子冒犯,请您不要责怪她!”
沈泊行垂着眼眸看那孩子。
小姑娘瞪着眼睛,将手中的娃娃扔到他身上,“坏人!”
这孩子的声音一落,女人吓得脸都白了,连沈泊行都不敢看。
只听一声淡淡轻笑。
男人弯下腰,将那玩偶捡了起来。
然后递到了孩子面前,面上是温柔的笑意,“坏人会帮你把玩偶捡起来吗?”
这个叫童童的小女孩儿看着与自己平视的沈泊行,说道,“你只要一来我们家里的人都害怕,你就是坏人!”
沈泊行的笑容未变,“拿着吧。”
童童犹豫了半天,抬起小手立刻要拿那玩偶。
谁知,沈泊行另一只手一动,两只手抓住玩偶,轻轻一扯,玩偶的身体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填充物。
“好好记住,我就是这个坏人。”沈泊行将撕碎的玩偶,放在她手中,施施然站起来。
小女孩儿被他吓得抱住妈妈就大哭起来。
那妈妈面白如纸,浑身发抖得不行。
沈泊行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那极具压迫感的一眼,让这妈妈感到了窒息,直到沈泊行消失在拐角,她才如虚脱一样,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女孩儿的哭声响彻,让其他人面面相觑,却半句话都不敢说。
沈泊行手段毒辣,她们是不敢惹他的。
来到书房,沈泊行身边的心腹也跟了过来。
“关于封家,你们有什么好说的?”沈泊行坐在沙发上,呷了一口茶,声音浅淡。
“这些年,我们沈家在首都比封家矮了一头,封家现任的领头羊叫封自霆,他也是一个很有手段的男人。”
封自霆?
沈泊行眼底划过冷淡的阴鸷。
“家主,这件事恐怕还需要从长计议。”其中一个男人低头说道,“现在封家与我们分庭抗礼,如今我门与封家斗起来,得逞的便是其他人了。”
沈泊行回到首都沈家已有好几年,沈家好不容易得到喘息开始健硕起来,他们这些沈泊行的手下,是断然不敢冒险的。
沈泊行淡淡扫过他们。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