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看沉鹿离开的目光,阮石回到了绘画班。
看着自己画的十张作业,阮石忽然想起一件事,沉鹿可以不用补那十张作业了!
大意了,早知道他应该和沉鹿一块离开的。
正想着这事儿,寒冠玉便过来了。
阮石叹了一口气,认命把那十张作业给掏出来。
“沉鹿呢?”寒冠玉没接,问他。
“沉鹿?”阮石抬头看他,说道,“她可不在这。”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阮石将作业放到寒冠玉面前,然后拿起笔,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已经上课了,我不能再说话了。”
寒冠玉:……
他冰冷的脸色有一瞬间破裂,沉沉扫过阮石,然后离开。
沉鹿并不知道绘画班发生的事情,她从绘画班离开后便直接到了学校门口。
沈夫人算着时间,看到沉鹿,便将她带到车上。
“走吧。”沈夫人含笑的看着沉鹿将书包取下来。
“妈妈,我们去哪?”沉鹿带着些微好奇。
“去一恒。”
这个地方沉鹿第一次听到,眼底多了些疑惑。
沈夫人对她解释道,“昨晚你小叔所说的那位晏老,便是一恒的创始人,你舅舅和晏老有些渊源,今天就让他带你过去看看。”
那位晏老是在国际享有盛名的绘画大师,晏老曾经收过的徒弟无一不是天才级别的画家。
虽然不知道沉鹿能不能通过晏老的考验,沈夫人愿意带着沉鹿去试一试。
在沈夫人眼中,沉鹿适合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
包括教学。
沉鹿并不知道晏老的名声,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紧张。
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受她。
带着忐忑的心情,沉鹿与沈夫人来到了一恒。
这画廊造型犹如一条蜿蜒曲折的蛇,玻璃门折射着往西走的金黄色光芒,远远瞧着,闪亮到让人挪不开眼。
画廊内隐约可见一些画作,沉鹿远远瞧着,便心生澎湃。
走进画廊,沉鹿先见着了沈夫人的弟弟,白简文。
他穿着很是休闲,头发尽数被拢到了脑后,露出的脸庞有几道细纹。
“姐,这就是你和姐夫收养的姑娘?”白简文上下扫过沉鹿。
“是啊,她叫沉鹿,鹿鹿,喊舅舅。”沈夫人含笑的对沉鹿说道。
沉鹿小心从白简文身上略过,他的视线并没有多少敌意。
她握紧衣袖,喊道,“舅舅好。”
白简文笑了一声,“走吧,晏老现在还没来,我带你们随便转转。”
一进画廊,沉鹿便被里面陈列的作品给吸引了。
白简文告诉沉鹿,晏老最善于以喜悦衬悲情,一恒画廊中包含着晏老从年轻时稚嫩笔触到现在老练的画作,全部加起来不低于五百幅。
其中获奖的作品不说百幅也有上八十幅。
沉鹿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完全没有听进去白简文所说的话,她的所有思绪全部都停驻在这些画作上面。
一幅接着一幅,从风景画到人物画作,甚至还有一些抽象画。
最后,沉鹿停在了一幅算不上最漂亮的画前。
那画上,是一群人在围着一个跳芭蕾舞的女人,他们仰着手,将项链,珠宝,花朵,举起来,拼命的够芭蕾舞女人,那女人仰着头,高傲起舞,眼眸不曾往下瞧一瞬。
这幅画用色极为大胆,让沉鹿轻而易举的沉浸其中,情绪也不由自主的被调动了起来。
她内心被激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不停碰撞着她的灵魂。
“这是晏老的《独舞》。”白简文对沉鹿说道。
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沉鹿的思绪微微回拢,但目光仍旧放在上面,她缓缓说道,“很好看。”
“晏老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单单只是认为很好看可不够。”忽的,带着浑厚的苍老声音从身后响起。
沉鹿转过身,便瞧见一个穿着中式西装的老者,头发发白,眼睛虽然浑浊,但很是明亮。
“晏老,您来了。”白简文笑着走了过去。
沈夫人也说道,“晏老,好久不见。”
“嗯,好好。”晏老含笑的点头,目光仍旧放在了不远处的沉鹿身上。
“小姑娘,你觉得这幅画除了好看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吸引你?”
突然被问话,沉鹿有些紧张,看着那《独舞》,她犹豫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想绽放属于自己的光,为了信仰。”
闻声,晏老哈哈笑了出来。
“沉鹿,这幅画是晏老为了提升女性地位才做出的画,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白简文无奈的说道。
沉鹿的思想还是太自我了一些。
晏老抬手,止住了白简文,“她说的又没错。”
“我最开始,是抱着为了信仰一往无前的想法画出的这幅画。”晏老看着沉鹿,很是满意她能看到这层。
“你呢,你有没有受到感染?”
沉鹿认真点头,“有。”
晏老温声问道,“以前学过画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