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看着她通红的鼻尖,怜惜说道,“要不是你帮妈妈挡住那一下,被砸的就是妈妈了。”
“鹿鹿疼不疼?”
沉鹿摇摇头,“已经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呢。”沈夫人埋怨地看向沈之明,“你爸爸他下手太重了些。”
闹这么一场,沈夫人已经没有精力再管其他的,沉鹿便将她送回了房间。
沈之明在外面抽烟,看到沉鹿时,眼底多了几分愧疚。
“今天你受了无妄之灾,想要什么跟爸爸说,爸爸给你买。”
“我没事,沈……沈妈妈很累了。”
沈之明愣然,看沉鹿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怜爱,“好,我明白了。”
从楼上走回自己房间,正巧,沈泊行和沈青山从房中走了出来,也不知沈泊行对沈青山说了什么,沉鹿注意到沈青山看她的目光里平白多了几分善意。
“她也没吃饭?”沈泊行随意问道。
晚上的九点,沉鹿迷迷糊糊的坐在车上,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跟着沈泊行二人从沈宅出来,来到了北城最繁华的地方。
透过窗户,沉鹿看着外面的那些灯红酒绿,这会儿正是北城晚上最热闹的地方,随处可见的都是沉鹿所不曾见过的鲜活。
沈青山透过后视镜,看着沉鹿趴在窗户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不由得想起沈泊行在房间内对他说的话。
是沉鹿打了电话,把沈泊行喊回来的。
沈家的孩子没有一个能与沈之明的思想达到统一,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
而沈泊行对他们一家吵来吵去甚至打起来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也懒得管,但这次,是他破例答应了沉鹿的请求。
她被砸了,也没有哭。
想起她为沈夫人挡的那一下无妄之灾,沈青山便觉愧疚,侧头问沉鹿,“你……被他砸的那一下,还好吗?”
正在开车的沈泊行闻声,沉着眼眸扫过后视镜。
沉鹿转头,杏眸眨了眨,明白了沈青山说的是什么事儿,她不由得下意识地扫向沈泊行,发现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开车,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如果不碰它根本就不会疼。
对伤害习以为常的沉鹿并没有把鼻子的受伤放在心上。
“还是要看看医生。”
沈青山说完,便瞧见小叔淡淡扫了过来。
他才想到沈泊行大抵不知道今天餐桌上发生的关于沉鹿的事情。
“还要我催你开口?”沈泊行冷不丁的说道。
沈青山摸了摸鼻子,“我爸对我砸了酒杯,没砸到我,反而砸向了我妈,是沉鹿帮我妈给挡了。”
“那酒杯砸在她脸上了。”
沉鹿的眼睛瞪大,完全没想到沈青山就这么把她隐瞒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她有些忐忑不安,余光窥向沈泊行,连外面那些转换变化的景色都不看了,紧张地抿起了唇。
沈泊行冷冷一笑,“这么好心肠,不还是被人揍到起不来?”
沉鹿:……
她呼吸一滞,暗色之中,眼眶慢慢泛起红色,樱唇险些被咬出血来,神情黯淡低下了头。
“小叔,你说的太严重了。”沈青山看小姑娘都委屈得要哭出来了,不由得替她说了一句。
沈泊行冷嗤,“你若是顶事,把那杯酒挡了,她还用挡?”
“……”
“一点用都没有。”
“……”
听完沈泊行的话,沉鹿抹了一下眼睛,默默地看了一眼沈青山。
原来小叔并不是对她一个人毒舌,他整个人都是一条喋喋不休的毒蛇。
沈泊行不爽,选择的餐厅就从三星米其林降到了没几个人在的火锅店。
他大概还有一些良知,没有整沉鹿,反而是沈青山,被沈泊行死死地盯着,吃得满头冒虚汗,连眼镜都被摘了下来。
“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停。”沈泊行淡定地看着沈青山,“你若是停了,就是不认我这个小叔,我便去找老爷子告状。”
沈青山:……
“小叔,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沈青山颇为无奈,余光看到默默吃青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沉鹿,他转而一笑,说道,“沉鹿是不是太瘦了?”
沈泊行瞥她。
沉鹿莫名感到了一股危险。
沈泊行叫了服务员。
“再上三盘牛羊大拼。”沈泊行盯着沉鹿,“给我吃,吃不饱不准回去。”
沉鹿:……
回到家后,沉鹿梦里都是沈泊行逼着她吃牛肉卷的凶残模样。
那天之后,沈青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回沈宅,沈夫人见沉鹿只能自己在家里单独学习,又在心中埋怨沈之明,最后给沈青山打了电话,提议让沉鹿出门去北城大学的图书馆学习。
十二月已经走到了底,沉鹿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能出门对沉鹿来说,也算是另类的解放。
沈青山同意了沈夫人的提议,毕竟沉鹿开春后就要冲回学校,她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在图书馆能让她更集中。
于是沉鹿背上了沈夫人精心准备的书包,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