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自霆如此落魄,仍旧不改对沈泊行的恨意,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好像能从看守狱警手中挣脱出来,扑上去将他撕成稀碎。
沈泊行一如既往的闲适,一身高定西装,无一处不精致,和封自霆比起来,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坐在椅子上,轻松的和他说道,“封总在里面生活可好?”
“需不需要我给你送些东西进去让你好过一些呢?”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把你给杀了。”封自霆如今没有几日可活了。
越来越多重大案件的罪魁祸首浮出水面,封自霆能留下性命的几率也越来越小。
等到所有罪行下来,能判他几百年。
封自霆现在已经毫无顾忌,阴鸷模样丝毫不减,目光如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沈泊行。
“那我还得谢谢你放了我一马。”沈泊行恶劣笑了,“看来封总在里面过得不错,还有精力对我放狠话。”
“这样吧,我这儿也有一个消息,封总要不要听一听?”
他换了一个姿势,好整以暇隔着玻璃看着封自霆。
封自霆没有说话,只冷冷看着他。
“封总的儿子,叫什么来着。”沈泊行用手敲了敲脸颊,向来只带手表的手腕,此刻只剩下一条古朴的藤链。
他仔细回想了片刻,才说道,“封闲。”
“不愧是你亲生的,就爱逼人致死的那一套。”沈泊行勾起唇,“如今锒铛入狱,说不定以后你与你儿子还能见上一面。”
“不对,下一场案子后,你也没几天可活了。”
露出的笑容让封自霆感到无比厌恶,他仍旧不为所动,仿佛封闲是自作孽,就算是死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来这儿,是向我耀武扬威的?”封自霆讥讽看着他。
“不耀武扬威,我来这儿干什么?”
沈泊行哼笑,“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引以为傲的封氏,现在在我的手里。”
封自霆当初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如今在沈泊行嘴里听见,他原本冷意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顿时一变,整个人目眦欲裂,死死看着他。
沈泊行还在继续说,“事业二部,事业三部被我分了出去,他们早就想自立门户,不过因为你,只能忍着留在封氏。”
封自霆嘭地站了起来,手剧烈砸起了玻璃,仿佛这样就能把整个玻璃砸烂,拉住沈泊行,将他狠狠揍上一顿。
“沈泊行!你怎么敢这么做!”
狱警
。当即走过去,把封自霆给拉住。
封自霆双目赤红,一脸凶色,若是眼神能淬毒杀人,沈泊行恐怕要在他的注视下死上千八百次了。
沈泊行看着封自霆被狱警压在墙上,仍旧发狂般的剧烈扭动,他心里便有说不出的畅快。
就算封自霆到死,他都得记恨沈泊行,记恨他毁了他的商业帝国,毁了他亲手创建的一切!
……
周四的下午。
沉鹿上完课,画完了老师要求的作品之后,便去了学校里的设计院。
学设计的人更多,正值下课,不少人往外走,而沉鹿又是往里面走,不少人都认出了沉鹿。
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学生会里的,曾经和沉鹿说过话,这会儿就问她,“沉鹿,你怎么来我们设计院了?”
沉鹿脚步停了一下,看向那个问自己的人,不由得露出了笑,“有一点事情要办,你们还有课吗?”
那人一听,连忙说道,“我还得去西苑上课!再见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显然,课间的十分钟不跑过去时间就不够用。
沉鹿拿着东西,往老师所在的楼层走。
她今天过来是为了找一个姓戴的教授,她是设计院的副院长,还是首饰艺术设计的教授。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之后,先是确认了一遍,这才抬手敲门。
“请进。”
苍老的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沉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门推开。
她走进去,站在满头白发的老者面前,说道,“戴教授,您好,我是油画系大一的学生,沉鹿。”
戴教授抬起头,端详了来者半天,这才笑着说道,“你们院长和我说了,你自己画了一对戒指,打算让我帮忙?”
沉鹿满脸涨红,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对……院长说您现在不忙,也有意做一些小东西,我才找了过来。”
“带设计图了吗?”
“带了!”
沉鹿当即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好的纸。
手绘的一张关于对戒的设计图,所有细节都画得无可挑剔。
戴教授将东西接了过来,离远了些,仔细打量。
“这是你自己画的?”戴教授有些惊讶,心里又对沉鹿的这幅作品感到喜欢,“事先看过关于首饰设计的书了吧?”
沉鹿的脸更红了,她讷讷说道,“开学之后,去图书馆接过几本书看,画得不是很正规。”
“创作不分家,你已经画得很详细了。”戴教授笑着摆了摆
。手,“打算用什么材质?”
“铂金,还有一些硼铝石,不过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