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佟九调和朱和正在走廊里商量要不要一起合作,就突然听见沉鹿房间一道巨响。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走了过去,敲敲门,“沉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又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朱和正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重重拍门,“沉鹿,你听见就回答一声!沉鹿!”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一身狼狈几乎看不出往日的落落大方,一双眼睛通红的厉害,仿若兔子眼似的,但里头一直都没有落下泪来。
她神情看上去惶恐害怕到了极点,似乎有什么让她认为天塌的事情发生了。
“你怎么了?”佟九调被吓了一跳,扶住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的沉鹿。
“对不起……我现在的状态可能有点差。”沉鹿眼睛有些模糊,她有些无法看清人,只有血色在她眼前不停绕。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意,“能不能……把我送到机场……我要回国……”
“你现在……能回国吗?”佟九调看着她如今的状态,十分担心她能否做到回国。
沉鹿抹了一把眼睛,“能。”
她必须要回国。
她必须要亲眼看到沈泊行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才能安下心来。
见状,佟九调与朱和正也知道沉鹿不回国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只能带着她往机场赶。
沉鹿坐在车上,她的思绪完全无法冷静下来,不过看上去比方才从房间里出来时多了两分理智,可沉鹿脸色仍旧没有那么好看。
她低着头不停给其他人打电话,让人去找沈泊行,去看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她不相信沈泊行会这么轻易的被人给那么残忍的……
“现在正是与各个国家谈合作的时候,沉鹿,你如果现在回国,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朱和正提醒她。
沉鹿没有回答,只死死捏住手机,上面显示的电量不足,沉鹿都没有去注意。
她不敢闭眼,一旦闭眼她眼前便都是沈泊行倒在血泊里的模样,那幅场景比将她碎尸万段都要难受。
朱和正劝不动沉鹿,只能闭上嘴,让司机开车再快一点。
她买好机票,直接乘坐最近的一班航班,飞往国内。
接到沉鹿发的消息的众人,不由有些奇怪。
沈泊行好好的怎么会出现什么意外?
沈良辰现在在首都,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沈泊行的秘书部,秘书长说他去谈合作了,是个比较重要的商务,所以可能没有拿手机。
沈良辰把这个消息给沉鹿发了过去,让她不要着急。
不过她发消息的时候,沉鹿已经上了飞机,已经坐上了直飞首都的飞机。
滴答……滴答……
黏腻浓稠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脸上,沉鹿怔愣看着眼前的人,他胸襟前全是血,捧着她脸的手冰凉刺骨,血液从他脸颊两侧横流,那双丹凤眼,也被染上赤红。
沈泊行在喊她的名字。
“沉鹿——”
“乖乖——”
“沈泊行!”
她猛然喊了一声,一股失重感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这一嗓子,也将周围其他乘客也惊醒了,有的不耐烦抬眼看是谁在吵吵嚷嚷,有的则翻个身继续睡。
沉鹿满头大汗,失神坐在位置上。
“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空姐走过来,有些担忧地看着满脸发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的沉鹿。
“我……有点冷。”沉鹿说话时,声音里透着虚无。
“您稍等,我给您拿毛毯,需要热水吗?”
“谢谢。”
空姐很快就把毛毯和热水拿了过来,体贴帮她盖上,又将热水放在她手心,“小心烫。”
热意从杯壁转移到她的手心,也许是她手的温度太低,这水在她手中,沉鹿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滚烫。
她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水杯,却发现这杯子中的水,似乎也在慢慢被红色浸染,似火舌一样似曼舞般往外扩散,直至将杯子染红。
沉鹿的手无法克制地抖了起来。
她转移了目光,让自己不再将视线落在水上面,只感受着滚烫的热意灼烧般涌进。
她不敢再睡了……
难熬了将近四个小时,沉鹿只觉过了四辈子那么漫长。
明明她去多和那时,心情还那么好,现在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她却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从机场出来,沉鹿看向手机。
只瞧见沈良辰给她发的一条消息,说沈泊行在西城区谈商务,让她不要乱想,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因为没电而关机了。
但这句谈商务,却让沉鹿的心重重落了下来,有些无力地扶住了一旁的石柱,滚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吓死她了。
他没死,好好活着。
机场有人惊奇看着沉鹿,有人发现她是谁之后还拍了很多照片,暗戳戳打算发到网上。
等沉鹿收拾了心情,捏紧了手机,看着自己仅仅带回了一个卡包的小包,最后去了机场附近的银行,用卡取了一些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