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佟九调低声说道,“那个……龙暗部的颜色你是怎么调出来的?我试过好几次,都没能调出来。”
朱和正竖起耳朵,开始听她们说话。
“那个颜色我是用的是植物提取的靛青,稀释之后加上了一些其他颜色混调出来的,不过不宜加多,会容易脏。”
“整幅画你都没用人工合成的颜料?”佟九调有些震惊。
“有呀。”沉鹿把手机拿出来,找出之前画完《龙》后拍的留照,对他说了哪里用了人工颜料。
佟九调也是天然人工混合来作画,却没想到她对两者的理解和运用竟然比他还熟稔。
怪不得他会落下一头。
闲聊了片刻,颁奖仪式终于开始了,上台的人是整个艺术界都十分有名的一个前辈,他先是说了白鹤大赛从举办至今的发展史,以及每届的优秀作品,对艺术界带来的鲜亮和新鲜血液。
“白鹤大赛举办至今,我们有幸再次看到有一批年轻人走进这个领域,并为我们创作出值得钻研的作品。”前辈声音温和,如沐春风一般,“下面,我们有请获得白鹤大赛前三名的画家们上台。”
“第一名,朱和正获奖作品《烈阳下》;第二名,沉鹿获奖作品《龙》;第三名,佟九调获奖作品《独》。”
台下立刻传出响亮鼓掌声。
沉鹿心里高兴,但她能忍下来然后无比矜持的站起来,朝台上走去。
三人依次在台上站好后,请来的媒体就开始对着他们拍照,上来为他们颁奖的人,沉鹿也认识。
有她爷爷,还有一个是当初在故宫书画组碰见的那位老者。
顾老爷子是国画大师,请他来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沉鹿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书画组的负责人。
那位老者正好是给她颁奖。
沉鹿看向他胸前的牌子,魏自濯。
“干得不错。”魏自濯将她的奖杯和证书递到了她的手里,笑着夸赞道。
沉鹿腼腆的笑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媒体记者发问的时间了。
朱和正是老油条,无论媒体问什么,他都能从善如流地回答。
很快,就有记者将话筒指向沉鹿,语言犀利,“沉鹿小姐,听说你学习绘画不过一年之久,拿到白鹤大赛的第二名是不是因为你的长辈是顾老先生?所以白鹤大赛的举办方给了你优待。”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厉薄深咬牙切齿,精致俊美到妖孽面庞上,满是震怒。
他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体内的躁动,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我没什么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泪,吻得越发急促,没任何经验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拥有他一次而已!
厉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况,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会儿,身体本能反应被激起,随着升高的体温,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随风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着不适,从床上起来穿衣,再从抽屉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厉薄深,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没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说出这话,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厉家时,她内心充满了苦涩和难过。
她爱了厉薄深七年!
从少女时期到大学,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嫁给他!
然而,厉薄深却讨厌她……
具体时间,就在她嫁进门的那天!
当时,薄家老爷子病重,需要冲喜,她八字恰好相符,被挑中。
她那视财如命的父亲和继母,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送来了。
当时,她开心疯了,期待着新婚夜的到来。
可厉薄深出现后,却一脸厌恶地说,“江阮阮,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宁,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厉薄深没义务喜欢自己,爱自己。
可她还是天真地抱着希望,想着,有一天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结婚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
每天晚上,亲自下厨,只为他回来,能吃口热饭。
每次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应酬喝醉了,她会细心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生病了或者受点小伤,会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