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沈泊行中途来了一次,让她出来。
沉鹿没有和他犟,出了门。
她心里存着委屈和气恼,没有和沈泊行说话。
“给你洗了水果。”沈泊行站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沉鹿便抱起果盆自己吃。
沉鹿看着柔软,实则内里带着刺,不过她的刺从来不对向沈泊行,沈泊行最常见到的是她柔软的肚皮。
可今日她翻了一个身,沈泊行再去碰她,手指便扎出了血。
十指连心,令沈泊行难以忍受。
他弯下腰抱住沉鹿,“今天是我说话语气不对,别和我计较?”
沉鹿扭头,心中郁郁,可她又不想和沈泊行闹矛盾。
后腰的伤口隐隐作痛,如丝丝缕缕蔓延至大脑,再反馈到她的感知,痛感若灼烧一般难忍。
沈泊行高大身影几乎将沉鹿整个人都遮住。
沉鹿嘴里还有一颗青提,咬开后发酸的果肉在口中丝丝蔓延。
吐又不出,又难以下咽。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沉鹿一直沉默不说话,沈泊行亦是不能逼迫她。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沈泊行本不想搭理,却听沉鹿说道,“慕容找你,肯定有事。”
她声音低低的,带了点无力。
“我先去接电话。”沈泊行揉了揉她的脑袋,捞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去了一旁。
正如沉鹿所说,在周末沈泊行已经提出休息的时间里,慕容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事情要说。
沉鹿看着他打电话,把果盆放了回去,侧躺在沙发上,脸颊苍白似纸一样。
伤口越来越疼了。
耳边是沈泊行清浅沉稳的声音,好像是封自霆那边有了什么动作,沈泊行吩咐慕容一些事情。
听着他的声音,沉鹿昏昏欲睡,也可能是药的作用,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沉鹿睡得并不安稳,到底伤到的地方是身上,她身体被养好后,身体一捏都能留下一道红痕,更别说是用刀狠扎了一下。
沈泊行打完电话,再看向沉鹿时,就见她皱着眉窝在沙发里休息。
他走了过去。
这姑娘蜷缩着身体,腰背弓起,侧躺在那里睡着了。
沈泊行帮她调整了姿势,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中悔意更甚。
这姑娘受伤了,心思就会变得更加敏感,以往的话落在耳中,就多了几分别的意思。
他抬起手,将沉鹿的头发别在耳后,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这么一闹别扭,就闹到了晚上。
她就算闹脾气,也听沈泊行的话,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也会和他交流。
可二人中间似乎就是隔着一层无形的隔膜,将原本亲密无间的二人分开。
沈泊行隐隐察觉,对于沉鹿的疏离,看在眼里,却如同一道道似纸一样的刀片,在他心口划。
密密麻麻的,在到一个临界值时,忽然疼了起来。
沈泊行无法忍受沉鹿对他疏离,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不可以。
晚上,沈泊行让厨师做了一些滋补的汤粥,给沉鹿吃。
沉鹿依旧受着,吃过饭后,她洗澡就成了大难题。
她去厨房捣鼓半天,最后找到了被厨师放起来的保鲜膜,然后往浴室走。
沈泊行神情幽深,看着沉鹿自顾自地走进浴室。
他身边放了一瓶香槟,酒杯里已经倒了一杯,在沉鹿进了浴室半晌后,他将那杯香槟一饮而尽,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沉鹿正在笨拙地把伤口绕起来。
她想让身上的伤尽快好起来,所以在洗澡的时候必须要将伤口缠绕住不让其见水才行。
可一个人做这种把自己绕起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困难,看上去笨手笨脚的。
门忽然被打开了。
沉鹿身上的裙子已经褪去,只剩下贴身穿的小衣服,因为后腰的绷带,使她白皙无瑕的肌肤瞧着多了几分触目惊心。
一到夜晚,整个浮泸公馆就只剩下沉鹿和沈泊行两个人。
开门的声音响起,沉鹿的动作顿时一停,抬头时,自己现在滑稽到惹人啼笑的动作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再看到沈泊行过来,发觉自己的动作被沈泊行看了个遍,她便愈发难堪起来。
“你别进来。”
沈泊行没有因为她的抗拒离开,反而走了过去,从她手中拿过她怎么都缠不好的保鲜膜。
“有困难怎么不喊我?”沈泊行将她弄的缠绕在一起的废弃保鲜膜从身上拿开,声音里没有任何责怪。
“我自己可以。”
沈泊行看她倔强的模样,被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扎得心口疼。
“是,我们鹿鹿什么都能做到。”他哂笑,重新拉开完整的保鲜膜,按在她的小腹上,“是我非要帮忙。”
浴室里没有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