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改他被废后流放这七年的经历。 他当时觉得这人心思不正,驳了折子,才猛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并不以这七年为耻,期间确有无数辛酸,但是这并不是耻辱,他也并不把这看作耻辱。 流放那七年,与他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他前世想过这个问题,今生依旧被其困扰。 这两日,他隐约有些明白了。 那七年,是他一生中难得的安心日子。 不是没有病重垂危,不是没有仇敌暗杀,也不是没有饥寒交迫,纵有万般艰辛,但是始终有一人陪在他身边,他起初是戒备,后来是迫于无奈的信任,最后,最后他已经不能没有那人了。 可是如今,他亲手签下放妻书,他将一个人走过这条曾经让他觉得无比煎熬的苍茫大道上。 他一时后悔,后悔自己同意和离,又一时庆幸,庆幸她不用陪着他吃苦,这两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数次交战,终是斗得两败俱伤。 萧兰成的胸腔中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涩,他什么也不愿再想,他只闷头赶路,他要快些走,快些远离尚京,为的是,早一日回到尚京,回到她身边。 只要他走得够快,只要他走的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