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取自于此处。” 将食盒轻轻搁在案上,炳忠还不忘补了一句:“诸位先生每月一轮,交替执掌讲备室的钥匙,这个月就是岑卿先生了。” “原来如此。” 同样将食盒搁在案上的陆喻衿,看了一眼案前堆满的三摞书卷,以及边上搁着的一张清单上,赫然写着“违禁书卷呈交目录”,便装作没瞧见,直接打开了木盖对范岑卿笑道:“忙了大半天,您也该饿了,先坐下用饭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和炳忠也可以帮忙的。” “多谢了,不过这次是奉了国学监之命誊选所谓的禁书详录,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的话,以免惹来麻烦。” 接过了炳忠递来的筷子,范岑卿刚一落座,还未等她吃上一口热菜,便被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所吸引。 “来得还真快。” 低声浅叹之余,她又将筷子搁在碗上。 见她视线转向门外,背对着门的陆喻衿回身望去,只见三名男子已经站在了门口。 范岑卿对着三人躬身行礼道:“未知录事大人莅临,有失远迎。” 录事面无表情的回说:“本官也是奉上峰之命行事而已,昨日傍晚时分,民进书院已经呈交了所有的违禁书籍详录,虽说不多,但他们都据实上交了。学监大人对贵书院的进度缓慢颇为不悦,特地遣本官前来催促。” 说罢,他还不忘介绍立于身旁左右侧的人:“为防公正,钦察监郭佥事以及国学监杨副理也一并前来,还望范先生不要见怪。 在陆喻衿看来,这位录事大人虽然言辞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可咄咄相逼之意也毫不遮掩。 而站在他左侧的那位郭佥事,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快,她便记起来了。 就在昨夜,他也出现在了城夜永乐。 当时顾知愚酒意催动体内余毒发作,她急忙跑向拂叶斋时,途径楼梯口险些撞到了他。 “无妨。” 范岑卿将案上的三摞书籍轻轻推向了他们面前,并将已经填写好的禁书册录也放置在上面:“在下已经清点完毕,还请三位查验。” “如此甚好。” 见范岑卿也算是配合,录事的脸上这才浮起一丝干笑:“年轻人到底是不一样的,比那些个不知变通的老顽固要明事理得多。” 显然,他在暗指郁老院士。 说罢,三人便上前一面对照清单,一面点阅书卷,清点完毕之后一一封锁入箱。 “你们两合书院的禁书,比起民进书院的来说倒是多出了不少啊。” 录事的阴阳怪气,令在场的炳忠和局外人陆喻衿都感到很不舒服。 倒是范岑卿异常平静:“先前国学监并未严令禁止这些书传阅,况且其中有许多涉及到以往的战事以及西陆各地风土人情的记载,不乏有名士的诗集和文章,如今既然都已在禁书之列,自当上交。” “有得此语,也算先生明白。” 说罢,录事又看向了墙壁上的书架,抬手拍着面前的三摞“禁书”,挑眉扫视着书架:“就这些了吗?可不要再私藏,若然被发现的话,后果只怕先生承担不起。” “录事大人说的哪里话?” 范岑卿笑道:“假使大人还心有存疑的话,就请一一点阅书架这数千本典籍,若然还有遗漏,在下甘当律法惩处。” 见范岑卿已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录事也不好再蹬鼻子上脸:“不必了,难得范先生如此配合国学监的训令,本官自然是相信你的,只不过给你提个醒儿罢了。” 说罢,他将手搭在了密封好的箱子上,对范岑卿阴阴笑道:“听闻两合书院之内,一直有人在暗中散布抨击宗上(即指愍宗)、谄誉逆武(即指武宗)的言论,不知范先生可否有耳闻?” 对此范岑卿淡然摇头:“此话在下并未听过,外界流言蜚语甚多,不可尽信,还望录事大人明察。” “没有便好。” 录事对着门外站着的两名随从招了招手,他们便快速进屋,躬身抬起了箱子。 可正当他们转身要将其抬出去的时候,位靠窗边之随从的胳膊,不慎碰到了窗台上的兰花盆。 花盆因此发生了移位。 然而最要紧的却并非如此。 陆喻衿惊愕的发现,花盆下竟然还有一本书,原本不该被任何人察觉的,但却因为随从这个无意之间的不小心,使得书角露了出来。 此刻莫说是她,就连范岑卿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也绷不住了。 花盆引起的声响,引得已经回身准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