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片沙漠里，他不想了。他答非所问：“我想叫那片遗迹你的名字。”

“格林？”

“不，简。”

“为什么？”

“某种约定俗成。”

太阳渐渐升起，照在对视的两人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越野车里的另一个少年也睁开了眼睛，默默望着那两个靠近的身影。

在前往开罗的路上，那个忘掉身份的神奇时刻已经离开了赫敏，她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现实。阿尔法德坐在前一匹骆驼上，她祈祷他没有看见破晓时分的情景，没有发现她的动摇。

但也许他发现了。今早她欲盖弥彰地坐到了副驾驶，这是个错误。

“滴滴——”前方的越野车被英国士兵拦了下来。

经过一番功夫的盘问，他们终于进入了开罗。

古老和现代在这里交融。阿拉伯人牵着骆驼从集市里穿过，贩卖来自中东的香料；白人开着汽车挥舞扇子，带来了香烟和教会学校；本地的埃及人已经忘却了他们的文明，但还记得如何制作纸莎草。

他们在酒店下榻后，就分散开来。

赫敏和阿尔法德去了集市。黄色沙土建造的低矮建筑围成狭窄的街巷，各色染布和刺绣在空中飘荡，辛辣的香料堆成一座座彩色小山。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行，听着异国的语调。

赫敏看中了一条披肩，杂货铺老板告诉她这是来自扎苏拉的植物染的。

“扎苏拉？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

“是的，那是一片绿洲的名字。”老板用蹩脚的英语回答，似乎是为了推销出去，还加了些故事，“扎苏拉是个美人，她的肩膀雪白如鸽。一个阿拉伯老诗人爱上了她。他在沙漠里发现了一片绿洲，就用她的名字来命名。”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裹着头巾的老头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扎苏拉，你的肌肤比月亮更美，你的眼睛比绿洲更多情。骑着骆驼的诗人，你们绘制地图，总用爱人的名字命名。”

“这是某种约定俗成吗？”

“是啊。”老头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