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比赛定在星期五的晚上。

城堡的窗外阴雨绵绵，大礼堂的天空雷声阵阵，点燃的蜡烛在风中飘摇，照得礼堂人影憧憧。

不过这坏天气丝毫没有影响霍格沃茨学生的兴致，反而增添了城堡的神秘和魔法气息。所有小巫师都早早地聚集在了决斗台周围，或是坐在周围的观众席上。即使是雷声和雨声，也掩盖不了他们兴奋的讨论声。

对决的选手们在不同的等候室，以免还没上台就开始打起来。和三强争霸赛一样，后台看不见决斗场的情形，只听见欢呼怒吼和惨叫。有时候还突然闯进来一个漂浮的担架，载着哀嚎的伤员朝医疗翼呼啸而过，留下一地的血滴和后面追着的亲友。

赫敏从来不知道哈利等待上场的心情，现在她懂了。

而加剧焦灼的是，赫敏和汤姆都在同一个准备区，而且两人的上场顺序都被安排在最后压轴。

准备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不少人偷偷摸摸地观察着两人，眼神在他们之间游来移去。

赫敏被众人和汤姆的视线搅得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刻上场。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汤姆一直懒懒地靠在角落的课桌上，此刻他理了理整洁的袍子，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赫敏警觉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也锁定了她，仿佛她才是他的对手。

“What do you want?”赫敏问道。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陈述。

他慢条斯理地靠近她，就像一只踱步的黑豹。她在他的注视下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握紧了魔杖指着他。

汤姆在赫敏面前停下，也不理会戳着他胸前的魔杖。他伸手挑起她脸颊边一缕调皮的卷发，却没有别在她耳后，而是用手指摩挲着，就像把玩一只猫的尾巴。

她“啪”地拍开他的手，汤姆的眼神从头发上移开了。

赫敏发现，他的眼里没有调情的笑意。

“你要做什么？”她再次问道。

他突然捧住她的脸，两人的呼吸黏在一起。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看见一片深邃的黑暗，像漩涡一样困住她所有心神。

“好好看着，简” 他低语着，“我要你好好看着他如何惨败于我脚下，看着我证实他可悲的软弱，证实他无论如何也不值得你。”

赫敏愤怒地推开他，但他迅速撤离了双手。于是过来通知上场的同学就看见赫敏趴在汤姆胸前，脸色通红。

赫敏立刻蹦开了，但同学已经捂住嘴里的惊呼懂事地跑开了，她根本来不及解释。

“Satisfied？”她恼怒地喊道，踩了他一脚。

汤姆没有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便转身走向竞技场，将赫敏气急败坏的威胁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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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决定去观战，她跟上汤姆的脚步，来到了比赛的场地。

全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汇集在了大礼堂，看台搭建了五层之高，还有不少学生凑在竞技台旁边兴奋地呼喊助威。

赫敏从后台望去，就像看见了古罗马斗兽场一样。

汤姆从幽暗的入口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场地，大厅一静又瞬间掌声雷动。看台上的学生激动地呐喊着，还有人摇动着自制的横幅。

汤姆优雅谦逊地朝观众们行礼致意，让欢呼更加热烈澎湃。

赫敏站在通道的阴影里，担忧地看着对面。阿尔法德也步入了场地，只是观众的欢呼已经过了高峰，很快就低落下去。

虽然没有主客场之分，但声势上阿尔法德略逊一筹。赫敏投去担忧的目光，他似有所感地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对她笑了笑。赫敏不自觉地回了一个微笑，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

不过阿尔法德的笑容变得轻快了。汤姆见此脸上的温和渐渐淡去。选手们的对视一触即发。

裁判一声令下，两人默契地行礼背身而走。汤姆正好对着赫敏，他的眼神穿过阴影看向了她，彼此注视着对方。

一步，两步。

即使遥远，即使沉默，他们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眼神。

她在警告他。

她不想他伤害他。

三步，是时候转身了。

但汤姆走神了一瞬，没有及时转身。阿尔法德的魔咒已经冲着他的背呼啸而来，赫敏睁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

汤姆见此，心里的不爽好转些许。他故意对赫敏做出“谢谢”的口型，头也不回地将魔咒挡开。咒语击中了决斗场的屏障，化作四散的金光。

赫敏有些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