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东西少之又少,偏偏有人不知深浅的伸出爪子来试探。
如果王良以为这样就算结束,那他可就高兴的就太早了。
……
鹿祈住了一周的病房,终于住不下去了,在他的强烈抗议下,慕南乔终于同意放他回家,回去才发现小三花和小黑猪没在家,慕南乔担心这两个没轻没重的小家伙碰到鹿祈没痊愈的胳膊,把它们暂时送去了慕川柏那边。
回家的下午,慕川柏和塔利娅来家里看望鹿祈,在鹿祈很得意的和塔利娅说自己是怎么脱险时,慕川看了慕南乔一眼,父子两人默契的上楼去了书房。
慕川柏的腿恢复的很好,现在走起路来还有些微跛,但并不明显,他一进书房,面对鹿祈时那副和蔼可亲的长辈形象就消失不见了,说话之前,先满是鄙夷的冷笑了一声。
“王端前两天来公司找你,你不在,他又要见我,我拒绝了,你说他是要为王良求情吗?”
慕南乔靠在桌子边,用纸巾擦了擦桌子上的相框,回他老爸一句,“您这是明知故问。”
王端不可能是为王良求情。
因为王良已经摔成了个脖子以下没知没觉的高位截瘫。
命运回转,报应不爽,比起那个男生,王良的情况甚至要更糟糕,他脸朝下摔在虎刺梅上,被植物尖锐的刺,刺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也受了影响,视力一天比一天差。
说起来,这种长满尖刺的植物,当初还是王良让人种下的,目的是不让人靠近他休息室的窗户,以免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哪怕他明明住在六楼。
这样一个连监狱都不想收的废物,王端已经没有求情的必要了,他是来撇清关系的。
而王端,终于在半个月后,见到了回来上班的慕南乔。
鹿祈的胳膊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这位看似娇气的小朋友,实际上自愈能力相当好,今早上他神色有点奇怪,眼神闪烁着,坚持要把慕南乔赶出来上班。
慕南乔不明所以的被赶出家门,看见王端时,自然神色更阴沉,只看了眼表,冷淡的说了句:“五分钟。”
王端苦笑了一下。
这些日子他不好过,眼下青黑一片,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大少爷,已经连着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慕氏几乎不计后果的打压和竞争,让本就外强中干的家族企业左支右绌,已经快到了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
而王端短短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一半的时间都在给那个弟弟收拾烂摊子,这一次他觉得累了,也终于收拾不动了。
五分钟的时间,不足以让他提起最近慕氏不计代价恶性竞争从而造成的亏损,无法以利害说服慕南乔停止报复,他只能开门见山的说:“王良已经这样了,慕总是想让我们拔了他的氧气管子吗?”
慕南乔深深的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狐狸眼满是讥讽的笑意。
“这样?他怎样了?”慕南乔向后靠近椅子里,姿态闲适,手指轻敲着转椅扶手,“他躺在申城最好的医院里,接受最好的治疗,四肢虽然不能动,可却不耽误他发少爷脾气,每天瞎着一只眼睛,还不忘问候我和我爱人全家……”
慕南乔最后笑着总结:“我觉得他活的太舒服了。”
王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只好顺着说下去:“那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们家和他断绝关系,由专业的律师出面写个声明,我要看到这个声明在各个平台上都有热度……”慕南乔慢条斯理的说:“但秉持着人道主义关怀,我允许你们在和他断绝关系之前,给他找一家疗养院,我觉得‘和爱’疗养院就很不错,你觉得呢?”
出了慕氏集团的大门,王端顶着头疼,让助理查了“和爱”是个什么地方。
助理很快给了答复:“王总,申城只有一家叫和爱的疗养院,不过是在周边的乡镇,唔……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个精神病院,条件相当恶劣,去年还被爆出来电击病人……”
王端听得直皱眉,还没等到助理说完,就被人迎面打了个大耳光。
他母亲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简直像个疯女人,一点也没了往日里的体面优雅,就在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她大声叱骂,指责王端没照顾好弟弟。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让小儿子变成今天这样的,是她无底线的纵容和宠溺,而她这次发疯,直接在王端早已倾斜的天平上再添了筹码,指针停在了彻底放弃王良的那一边。
……
慕南乔开车出来的时候,人群已经围了里外三层,他在楼上就看见了里面是什么闹剧,因此毫无兴趣的直接路过,开车直奔家里。
到了家门口,看不见鹿祈的不安和烦躁才稍微平复些,他正要开门,突然注意到门口有一张小纸条。
是一张购物小票。
这层楼只有他们一家,别人的电梯卡也到不了这层,应该是鹿祈出去买东西了。
慕南乔不以为意的捡起来,粗略扫了一眼,伸手正要开门,然而刚才看见的字惊鸿一瞥般在脑子里掠过,他不可置信的停住开门的手,又低头看了一眼。
【鸿福连锁超市购物票据】
【海天味极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