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
脚下一座城。
此处,有着无尽的繁荣。
这些繁荣,没有大都市那样的纸醉金迷,所谓的繁荣全都是寄托在古朝的那种气韵之下。
没有多么高调的时装秀,也没有高架上的车水马龙。
这座城的一切,都像是还停留在数百年前,一切都还要靠着人力才能实行。
是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城中正心,一方大族悄然无声的立在这里。
大族四周,有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耕田,田间还有许多衣着朴素的农民在劳作。
袅袅炊烟,在很多地方升起。
一部分,正是这一方大族之内。
这一方大族,姓秦。
同样,这里也是世人都畏惧的——北皇族!
“族老,真的要让那个弃子回归?”
北皇族宗祠,几个老者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背对着身后众人,嘴里默默地念叨着不知名的话语。
而那些话,便是宗祠中其他那些个站在几个老者身后的人在说。
此人眉头紧锁,但在几位老者之前,却是不敢有丝毫造次:“一个已经被族老们下令处死的人,杀了吾儿,诸位族老也还不愿意出面么?”
“唉,小六,你着相了。”
有一
位老者起身,满脸慈祥的看着来人,轻叹道:“当年的事,你也知晓不少,你认为真是认为吾等不愿一尊天才降生族内?”
“可是族老,现在那个弃子已经投身军武,更是点名要与我们皇族为敌,和我们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来人很是不忿,发着牢骚:“反正都已经是弃子一个了,还有那样的身份,绝对不能回归到我们皇族,若是族老要让那厮回归,我第一个不答应。”
“当然,心不正,如何引领吾皇族兴盛。”族老轻语:“但,吾等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过分,不能由我们北皇族,危及到那人的生命。否则,你应该知晓,无锋那一把断剑,不知何时会重现。”
老六闻言,心有余悸的看向了骊山不远处,那里无锋。
是的,那里的确还有一把剑,或许是断剑,又或许是不愿再燃红尘的利剑。
不久之后,从宗祠离开的老六,便是带着一批人离开了北皇族。
待得这些人都离开了北皇族,无锋之上似乎有一道眼神正目送着这些人离去。
眼神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着一身宫装,虽然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气当中
,但隐约之间,依然还可以感受到女人的雍容与华贵。
青葱玉指,正捏着一根碧绿的竹笛。
悦耳的笛声,传出很远,很远。
“主母,六爷已经带着人离去了,九皇子殿下自荐要跟着前往,六爷将之一起带上了。”
峰顶,一名侍女端着果盘前来,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宫装贵妇身后,一五一十的禀报着外面的事情。
宫装女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老六没了儿子,这般做很能够理解,不过小九跟着一起出去了,多半是老七在暗中唆使。”
“主母,六爷带着九皇子一并离去,肯定是族老同意了,他们这样做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侍女为贵妇打抱不平。
贵妇呵呵轻笑,满脸温柔:“这么几十年,他们何尝近过人情?若是要让他们近人情,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暂且就这样吧!每个孩子,都会有离开自己父母展翅翱翔的一天,父母始终不能一直陪伴。只要老六和小九事情没有做得太过分,就不用管了。”
侍女顿时无言,她看着面前的贵妇,心底有着难言的滋味。
岁月,真是无情。
虽然,没能在主母身上留下蹉跎
的痕迹。
但,这岁月却是磨灭了主母太多的盛气。
这一切,似乎就是从三十年前,就是从那一夜开始。
曾经,北皇族最锋利的那把剑,再不染红尘。
峰顶之上,只剩下宫装贵妇一人。
纯粹的羊脂白玉砌成的桌子,贵妇摆上了两杯茶,一杯茶空荡荡的在那里散发着热气,而贵妇则是端上了自己那一杯。
眼神很是失神,贵妇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你倒是好了,一走就是三十多年,留下我一个妇道人家,要主持大局。”
“若是你没走,今下你肯定会提着剑杀个人仰马翻了,不过也只是在说笑。你若是没走,那几方人如何敢让那几个老东西处死我们的儿子。”
热茶见底,妇人两指并起,山巅之上一道剑芒掠过天穹。
一把有着厚厚锈迹的长剑出现,妇人轻轻的*着剑上锈迹,看着剑上的渊影二字。
“当年那事,也是可以知晓,那几位是真的老了,老得已经褪去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
“如今,又是三十年过去,他们更老了,很多事情都看的模糊了,恐怕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担任族老一职了。”
贵妇喃喃自语:“这一次,
就让这些族老继续任性一次,希望他们不会选错。若是选错了,渊影剑恐怕就不能继续这样沉寂了。”
“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