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林九并没有钱。”林九摇着头，她承认，她养活自己都非常困难。毕竟，原主手中没多少存款，而她要做的一些事，甚至要向只有几面之缘的江隼借钱。

但是——

她对于柯岳这个人势在必得。

自然不是因为看上了柯岳这副皮囊，只是，能够引起黑洞成员注意的画技，显而易见值得她争夺。

她为什么相信柯岳的话？

很简单，因为在未来，的确有这样的例子。

有些创作者，他们的作品，尽管在普通人看来索然无味，但是在成为植物者的黑洞成员看来，就是能净化他们心灵的存在。

柯岳以一个流浪汉的身份被他们抓走，很有可能就是被看中了这种能力。

而林九十需要这种能力的。

因为她的目标，就是消灭黑洞组织，把所有的植物者净化成为正常人。

“但是如果柯岳一个人的话，林九会担心的。”林九把手放在了胸口，“如果没有林九的话，柯岳会怎么样？”

柯岳下意识沉默了下来。

也就那一条路。

继续成为流浪画家。

但是这生活并不会安定。

他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

“跟你在一起的话，若是连累了我，被在逃的其他黑洞成员报复怎么办？”柯岳的这句话，是在拒绝，也是在说反话。

因为不仅仅是林九容易会被报复，他也容易被黑洞成员盯上，而且可能性还不小。

“没关系啊。”林九撩起衣袖，再度秀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林九能够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别开玩笑了。”柯岳嘴角抽搐，“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够办成什么事情？我看你要是没那个机器人保安护着，连我都打不过吧？”

“那林九换个说法。”林九把手放下，“林九创作的小说，同样能够吸引黑洞成员。”她一字一顿道：“林九和你是一类人。”

柯岳的眼睛睁大。

柯岳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九：“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被吸引吗？”

“林九不知道哦。”林九歪嘴。

“……你说谎也太明显了。”

林九无辜眨着眼睛。

林九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名字的秘密，换来林九和你是一类人的秘密。但是，再多的，林九可以在和你的相处中慢慢透露给你。”

“我对这个秘密又没有什么兴趣……”

“林九可以资助你购买画具……”

“成交！”柯岳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答应下了林九的话语。

等他回过神来，柯岳便表现出了懊恼的神色。

“你诱骗我。”柯岳很生气，“你都没钱怎么养我……”

“但是比你有钱。”林九认真道，“而且林九很快就能收到赔偿金了。”

她向江隼借的那些钱，有一部分用来和薛文文打官司了。

有一部分是准备自费出版的。

毕竟她可以保证自己的书籍有出版能力，却不能保证通过公费的标准。

柯岳无从反驳。

他看上去还是有些不高兴。

但是，他答应下来，就不会拒绝。

最终林九出去，和肖芷等人说自己已经安抚好了里面的人，并且说，她和柯岳一见如故，想要让柯岳留在她家。

肖芷见柯岳本人都同意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帮忙办好了柯岳的出院手续，又让柯岳将身份信息录入了警方的资料库。

柯岳用了“丘山”的假名。

所以，他果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林九陪伴柯岳把所有的程序走完，时间已经来到了黎明。

肖芷也忙活了一夜，林九用手帕帮她擦了汗。

肖芷感觉心灵都被净化了，弯着眼睛，觉得这一夜的辛苦都算不上什么了。

林九和肖芷等人告别，带着柯岳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救济房？”柯岳的眼睛都睁大了，“你也是政府资助人士啊？”

林九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嗯。”

“我真感觉我上了条贼船……”柯岳哼哼道。

林九说：“林九不是贼。”

柯岳瞪了一眼林九，觉得林九是故意这么反驳的。

但是林九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柯岳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