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月黑风高,凄风阵阵。 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褚无萧站在屋顶上。风萧萧兮,袖袍飞舞,壮士一去兮,一个时辰没动。 他就这么呆立着,宛如一根□□不倒的避雷针。 就在今日,天之骄子的他,遭受了巨大的屈辱,蒙受了生命不该承受之重。 这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尤清寒和冉竹二人! 尤清寒,暂且先放过他(请注意,不是因为他打不过,不是因为他打不过!)。 那个可恶的冉竹,竟然敢当众让他出丑,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想到此处,褚无萧的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 他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这瞬间,像刀片一样火辣的感觉穿肠而过,灼热了他的血液,点燃了他的斗志。 他将一枚细细的毒针藏入腰间,飞身而下,快步往冉竹的小屋而去。 让人莫名其妙死去的方法有许多种,丹田破裂是最难查的,最常见的解释是走火入魔、修炼不当。 不过很显然,有的毒,也可以造成这般死法。 中此毒之后,人会头发寸断、全身脱水,继而灵气乱涌,横冲直撞直到撕破丹田…… 死状可怕,看起来就和走火入魔差不多。 想到此处,褚无萧心情大好,不禁咧嘴“嘿嘿”一笑。 面对冉竹防御形同虚设的小木屋,他抬手掐个诀,轻轻松松地从半开的窗户里翻了进去。 这个屋子挺小,还没有他那个独栋宅邸的十分之大,因而那罩着纱帐的架子床,赫然成了这里最显眼的庞然大物。 锁定目标后,褚无萧麻利地走了过去,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他掀开纱帐,探头一瞧。里面的人儿侧着身,头发散在软枕上,睡得昏天黑地,一段雪白的颈项漏在被子外面,明晃晃的扎眼。 仔细看,倒是有几分姿色的,可惜了。 他心急火燎地舔舔嘴唇,压下心中碍事的邪火,毅然取出那枚淬毒的银针。 银针在他指缝间露出细小的尖头,他埋下头,快狠准地往冉竹后颈扎过去。 正在这时,他忽然浑身一抖,动作戛然而止,整只手臂悬停在半空中。 怎么回事,他动不了了?! 褚无萧感觉自己像坠入了深海,四肢被无数的水草缠住,分毫不能挪动。窒息的感觉从头到脚,几乎是眨眼间,就让他冰冷如玄铁。 这时,床沿边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身影从无到有,逐渐清晰,如同模糊的铜镜被什么人擦得透亮。 他惊恐地盯着这个身影,骇然发现,她竟然是在架子床上呼呼大睡的冉竹。 有两个冉师妹?!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分身之术?天啊,冉师妹看起来分明平平无奇,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恐怖的实力! 坐在床沿的“冉竹”翘起嘴角,冲着他眨眼:“褚师兄,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褚无萧调动了全部的灵力,急得青筋鼓鼓,依然解不开身上的定身咒。 实力的差距犹如山海,望不到边,他本能地恐惧起来:“……没……没什么……” “冉竹”一副对回答很失望的样子:“你不肯说,那就让我猜猜。哦,你拿着一根针呢,是不是想……” “不是,不是,师妹我错了!”他只觉得全身发麻,求饶的话十分流畅地脱口而出。 “一定是想给我缝衣服是不是?”面前的冉竹嬉笑着,“哎呀师兄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的袖口被沈千面弄破了。” 褚无萧:? “不对啊,你这针上面没有穿线,”冉竹惊讶之余,又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你想……” 褚无萧就快吓哭:“师妹,求你饶了我吧。” “我知道了,”冉竹茅塞顿开,拍手道,“你拿着针,又没穿线,一定是想给我刺个青玩玩,是吧?” 褚无萧:?? 冉竹站起来,绕着走到他身后,阴恻恻道:“褚师兄,你都不知道我喜欢的图样,就来给我刺青啊。这样吧,不如先让我帮你刺,我知道你喜欢狗。” 褚无萧只觉得自己动弹不得的右手臂,忽然被人大力握住,骨头几乎要被捏碎了,咯吱咯吱地响。 然后他的右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拐了个弯,朝着自己的肩头猛扎过来。 针尖锋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刺破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