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洲城里归雁山说远不远,但说近也算不上近,约摸两三日的路程让人心里不舒服。 因为这路程说长也不长,但要是说短吧,怎么也够不上短的标准。 至少在宁听萝这是这样的。 她花两铜板在集市小贩那买了个蒲扇,走一步扇一下,脑袋还摇摇晃晃看着一会儿就要倒了下去。 入夏的天本来就热了,她打着扇子一扇一扇,扇出来的全是热气暖风,烘着脸蛋燥的慌。 秦月兰对于她这副摆烂模样觉得相当有趣,把李硕这个爱东张西望的交给了周鹭就不管了,放慢了脚步到了宁听萝身边。 看着她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哒哒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师妹热成了这模样?也太夸张了些。” 宁听萝现在生无可恋,脑子里全是空调空调空调,听到她这话还反应了两秒才回她:“师姐,不夸张,师妹快脱水成人肉干了。” 她其实不太怕热,但也是空调屋呆习惯了,一时间精神上受不了,现在这情况也不大是因为天热的原因,多部分是因为没了空调扇。 沈衣恣跟在后面打趣她:“人肉干?那可不好吃。” 说的跟你吃过一样,宁听萝冷哼。 “是么,没吃过,不知道。” 秦月兰听着他们俩这奇怪的形容和对话,心情很一言难尽。 不是,这什么东西?怎么就拐人肉干身上了? 沈衣恣觉得怪了,为什么宁听萝对他的敌意这么大,还这么明显。 他笑了笑,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她的手——那日宁听萝施法的那只。 宁听萝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扬起那只手,搭在了一旁的秦月兰身上,顺便在秦月兰看不到的地方冲他扬了扬眉稍。 看什么,不就是把柄么,谁没有一样。 眼睛就落到了他的袖子上,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以后意外了一下,没想到这人学聪明了,把东西放在了别处。 不在袖子里,就在乾坤袋里。 宁听萝也不是傻子,沈衣恣身上除了袖子以外能放东西的就是乾坤袋了,不在里面总不会被落在了李家。 秦月兰无语地看着二人的互动,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俩。 总觉得这个师兄和师妹脑子不太好,怎么办? 几人马不停蹄地赶路,走走停停却只赶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比预计的时间慢了许多,甚至说慢了一半。 日暮时分,夕阳隐匿在橘红的火烧云下,露出一点隐约的轮廓,让人看的不太清晰,撒下的余晖给大地染上了一层薄红,映在清澈的湖水上。 几人没有御剑,单凭两条路徒步行走,若说是为什么,大概就是三个剑修没法带两个不会御剑的人,更别说三个人自己也不会御剑。 宁听萝打着扇子,悠哉悠哉地跟在大部队后面,对于沈衣恣无聊时不时投来的目光选择了无视。 李硕在前面走了许久,原本兴致勃勃的心情在这不停的行路下也淡了许多,甚至说近乎于哀嚎。 “为什么还没到啊,这么远么。” 他仰天长啸,凄惨的嗓音贯穿了几人的耳朵。 宁听萝看他一眼,对于这路途也觉得很无聊,虽然认同,但还是要怼的:“李公子觉得远了?不如自己先在这歇歇脚,等好了再追上我们。” 李硕不愿意了,他可不想一个人在这带着,万一又被应浮绑了该怎么办,那自己可出不去。 因此,他便再也不嚎了,生怕几人嫌他烦就给他扔着不管了。 宁听萝看他这模样也觉得有趣的很,没想到这人看着没心没肺不知天高地厚,也知道什么叫怕啊。 秦月兰仅仅只是看着他们,对于这种时候很干脆地选择了袖手旁观,任他们打闹。自己则是有时候会和一边的周鹭谈论沿途的风景,很默契地避开所有会触及正事的话头。 沈衣恣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上提着那柄没用过几次的剑碰了碰她,有些欠揍地问她:“你那日想要施展的魔咒是什么?” 宁听萝无语凝噎,没话找话也不用这么僵硬。 她很给面子的回话:“小法术,不过是个能空中浮物的法术罢了。” “空中浮物?确实很简单,”沈衣恣歪头思考了一下,眼睛很轻地眨了一下,里面闪着明亮的光芒,如黑夜星光:“我小时候就会了。” “小时候?会?”宁听萝没听过这个说法,法术这种东西于他们而言只有能用和不能用,但社会发展极速,天界为了融入社会早就采用了人类的生存方法,因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