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难行越长风(2 / 3)



裴如昭如今在家安心休养,陆璟之自己心里别扭不肯回去,便整日在尚京城街头闲逛。

听见这些人评头论足,心里翻白眼,心说这些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眼看着这些人说话越来越无所顾忌,忍无可忍的陆璟之直接拍桌,转身拎着酒壶堂而皇之就做到对方桌前。

“这位仁兄,我这有好酒,能不能堵住你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说完更不客气,直接捏着对方的嘴往里倒酒。

酒,确实是好酒。

可喝起来有点费命。

陆璟之是头回来京城,这城里根本没几个人认识他,再加上如今贤王府就他一人,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行事无所顾忌。

陆璟之凑到这青年跟前,笑眯眯道:“能闭嘴了吗?”

这布衣青年哪受过这种架势,忙不迭点头示意自己再不乱说。

陆璟之心满意足点头,随手拍了二十两银子在桌上:“一点酒钱,交个朋友。”

这哪是一点酒钱?

这二十两银子都够他们喝五十回酒了。

这财大气粗的傻小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尚京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显眼的人物?

“陆公子,我家大少有请。”

陆璟之回头,就看身后站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年龄看着跟春雨相仿,但气质可要沉稳不少。

“你家大少?何方人士?”

小厮并未直接回应,而是递上一块腰牌,玉篆的腰牌上不仅刻了大荣皇室的徽章,还写了一个齐字。

齐——

“麻烦带路。”

跟着这位小厮,陆璟之出了茶楼又进了茶楼对面一处一看便知富贵的酒楼。

陆璟之跟着小厮上楼,走了一层又一层。

一直上到第五层,才停在一处包厢外。

陆璟之进去,看到迎门茶座上坐了个一身月白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年纪瞧着比他要大一些,二十七八上下,眉眼平和,气质端稳,看上去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此人便是当今的大皇子,齐恪清。

齐恪清并非是乾宁皇帝的儿子,而是乾宁皇帝已故哥哥的儿子,因兄弟情深,兄长去世后便将齐恪清接到膝下抚养。

与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所以哪怕并非乾宁皇帝亲生,人们也都称他一声大皇子。

“见过大皇子。”

“今日竟能见到小贤王,实在难得,不若一起用一餐饭,交个朋友?”

陆璟之没意见,相反他也对这位大皇子颇有好感。

齐恪清作为没有皇位继承权的当朝皇子,举止有礼,待民友善,在百姓间名望颇高,且齐恪清与大皇子妃感情甚笃,其感情之稳定也被传佳话范本。

引得无数人向往。

陆璟之撩袍落座,满酒举杯:“今日得见大皇子,幸事一件,当浮一大白!”

齐恪清同举杯。

陆璟之虽对齐恪清有欣赏,但说到底,这些皇宫里养出来的政治人物,不是他的小聪明能应付得来的。

索性便不多想,只图一时尽兴。

期间,齐恪清只说天地间的山水风物,说各地的民生风俗,绝口不提任何可能与朝政局势有关的任何话题。

倒也自在。

两个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陆璟之已经昏昏沉沉不省人事,齐恪清却能还能维持清明。

他让小厮带路,一路送着陆璟之到裴如昭落脚的小院。

敲敲门,然后退开等人来开。

来开门的是竹叶,今日轮到她值夜,迷迷糊糊来开门,一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差点傻眼,忙不迭将人迎进去。

又探头探脑地看看街上,发现无人,这才放心关门。

“大、大皇子怎么来了?您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叫小姐。”

裴如昭本也睡得不踏实,听见院外的动静便披了衣裳起身。

就看到竹叶风风火火地进来:“小姐,大皇子来了!”

裴如昭愣了片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无缘无故的,齐恪清怎么会来?

裴如昭从没想过自己到尚京城的事能瞒得过这些人的眼线,但属实没想到这些人会找上门来。

还是在科举考试刚刚结束的当口。

裴如昭冷着脸,看两个酒气熏天的醉汉坐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