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越是生气,顾轻然的心里就越是痛快。
她脸上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刺人无比。
“提醒沈总一句,我现在已经嫁了人,是有夫之妇了,你就算是金屋藏娇,也不该找到我的头上。”
一句有夫之妇让沈知行眼神猩红。
他恨顾轻然,也恨自己。
这个女人当年害死了他的弟弟,在他们的婚礼前夕。
他原本满心期待的婚礼变成了幻影,变成了笑话,顾轻然毁了他们两个的人生。
他的母亲因此变得偏执癫狂,精神状况极不稳定。
精神病院的一场大火带走了沈知行的半条命,他活的浑浑噩噩,顾轻然成了他不能触碰的伤口,一想起来就会鲜血淋漓。
可顾轻然却好像全然没有受到影响,她有了新的爱人,新的人生。
她现在甚至在他面前冷笑着,毫不犹豫说出她已经结婚了,是有夫之妇这种话。
沈知行狠狠咬牙,喉头隐隐有血腥味。
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直接打开车门,将顾轻然拽了下来。
顾轻然努力挣扎了几下,没能将手抽出来
,也就随他去了。
进了别墅之后,她连看一眼里面的布置都没兴趣,眼神冷淡,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还有焦急。
她放不下顾临越,孩子还在医院里,她需要尽快赶回去。
“我知道你恨我,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算完。但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到医院,离不开人。”
顾轻然试着好声好气和沈知行商量一番,“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就是顾轻然,我的底牌已经没有了。你想报复我不急在一时,但是临越等不得。”
她说的越多,沈知行胸膛里的情绪就翻滚的越厉害,仿佛要即将炸裂开来一样。
“我已经派人守在病房,不会有事。”
顾轻然抿紧了嘴唇没说话,可她的情绪已经明晃晃的挂在了眼睛里。
她根本不信沈知行,更别说是相信那些拿钱办事的保镖了。
有关孩子,只有顾临越真真切切在她身边,她才能够放下心来,旁人谁都不行。
更别说,沈知行这么恨她,又怎么可能对顾临越好呢?
与其让顾轻然来相信沈知行,倒不如去相信童瑞来的更快些。
现在她之所以有心思好声好气的在这
里和沈知行说话,也只是为了孩子,暂时退让半步罢了。
“你不信我?”沈知行气极反笑,“knight是我的孩子,你除了相信我还能去信任谁?”
闻言顾轻然猛地抬头,“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在有关孩子的事情上,她半步都不肯退让,“更何况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丈夫有家庭,我和孩子如何,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结婚了。
沈知行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可每次这三个字从顾轻然嘴里吐出来,他都仿佛心脏被人重重敲击着,密密麻麻的疼痛,让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结了婚又怎样?他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现在人在我眼前。”
他捏住顾轻然下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沈知行目光冰冷至极,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你的整个人,整个人生都是我的,和你那所谓的丈夫没有半点关系!”
“你说我在这里直接碰你,你的姘头能不能赶回来救你?”
“啪!”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顾轻然就一个耳光
狠狠的甩了上去,打得自己半边手都在发麻。
“疯子!”顾轻然狠狠咬着牙,恨意将她眼睛烧得晶亮,“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顾轻然,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沈知行被这一个巴掌打得偏过脸去半边,脸颊直接红肿。
他舔了舔唇角,眼神猩红,捧着顾轻然的脸,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
顾轻然拼命挣扎,沈知行吻得霸道又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人挣扎反抗的机会。
顾轻然反复挣扎不得,顺着他的动作狠狠一口咬了下去,鲜血的味道在两人口齿间弥漫。
吊灯明晃晃的光芒落在顾轻然眼睛里,恍惚间让她想起手术台上的冷光,她睫毛抖了抖,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温热的泪水没入两人唇齿间,沈知行身子一僵,动作停顿了下来,猛地向后退开,看着怀里的人。
顾轻然紧紧闭着眼睛,睫毛上挂着泪珠,每颤抖一下,就有泪水顺着眼角掉下来。
她脸色苍白,唇瓣是艳丽的红,鲜血沾染在她唇角,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那是他的血。
他在强迫顾轻然。
这个认知一出现在脑海里,沈知
行的脑子就嗡的一声响。
他试探着伸出手,触碰在顾轻然唇角,想要擦试一下她沾染的血迹。
顾轻然猛地睁开眼睛。
她眼底还带着泪意,眸光却很亮很坚定,没有半点脆弱。她坐直身子,一偏头躲过了沈知行的动作,眼睛里挂着明晃晃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