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好, 晨间阵阵微凉的风将窗帘吹的小幅度摆动,和煦的阳光随着那阵阵起伏的帘布,在床上睡着的两人脸上若隐若现浮动。
肖母皱了皱眉, 闭着眼挥了几下手, 无果后才困顿地睁开眼。
她撑着床半坐起身, 右手摁着太阳穴缓解头部的不适。
“唉, 都加东西煮过的黄酒, 后劲怎么还这么大?”肖母声音干涩微哑,眯着眼长长地打个哈欠, 左手推了推身侧的肖婉:“醒醒, 几点了?”
肖母往常不饮酒,不太喜欢酒的味道, 但昨晚苏璃将黄酒加了红枣那些东西煮过, 味道竟然还不错,再加上为了袪寒,最后也跟着几个孩子后面喝了一小杯。
她本身喝的不多,临睡前也没有醉的感觉, 没想到这会起来竟然头昏脑胀的厉害。
肖婉被她晃了两下, 闭着眼摸索到床头放着的腕表, 丢给了肖母,然后揉了揉眼翻过身背对肖母又睡了过去,嘴里嘟囔道:“自己看, 别吵我, 我再睡会儿。”
肖母的左臂被腕表砸到有些吃痛,她轻拍了肖婉后背两下,嘴里轻骂道:“死丫头。”
之后边打哈欠边捡起腕表看起来,下一秒她忽地坐直身体, 慌张道:“坏了坏了,咋这么晚了?我还没起来给你弟煮早饭呢!”
肖母急匆匆地下床换衣服,抽出空还拍了肖婉两下:“快起来,你去门口买些点心,我去熬粥。”
肖婉被吵得心烦,在床上翻滚两圈,双脚气的蹬床,暴躁道:“肖卓又不是傻子,他都一个人生活那么久了,早饭自己能解决。”
“我不是想着现在我们正好在这儿吗?趁着在的时间让他轻松轻松,他平时做事那么累。”
肖母换好衣服又继续喊肖婉起床,最终肖婉耷拉着眼皮,无神地跟在肖母身后离开了卧室。
两人刚走到客厅,就看到肖卓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他看见肖母两人立马说道:“我还说要不要喊你们,正好,吃饭吧!”
“你都做好饭了?”肖母惊讶,跟着肖卓走动餐桌,从他手里接过粥勺,自己盛起了粥。
肖婉刷好牙出来就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将肖母刚盛好的粥端到自己面前,低头喝了起来:“我说的吧!肖卓根本不用你操心,非得着急出来搞早饭。”
肖卓闻言也跟着说道:“对,妈你以后和姐早上就多睡会儿,早饭我自己能安排好,不用帮我收拾的。”
肖婉剥鸡蛋壳的动作停下,伸出右手对肖卓比了个大拇指:“好弟!希望有你这句话,妈明天能让我睡个懒觉。”
肖母拍了下肖婉的后脑勺:“作态!”
她也在餐桌旁坐下,叹口气道:“年纪大了觉本来就少,我也就只帮你安排到节后,过完中秋我回京市了,后面少不得你自己拾掇。”
“嗯,反正你也紧着自己休息。”
之后三人便不再聊这个话题,肖母和肖婉两人边吃早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肖卓!”
“啊?”
肖婉抬高声音喊了一声,才将肖卓从出神的状态拉回。
肖卓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望着对面的两人,而肖母和肖婉则侧目上下打量着他,满脸都是疑惑之色。
“怎...怎么了?”肖卓眨了眨眼问道。
肖婉放下勺子,奇怪地看着他:“你刚想啥呢?妈喊了你几遍你都没听到。”
“没想什么。”肖卓立马摇头,转向肖母继续问道:“妈你要和我说什么?”
肖母指着墙上的挂钟:“我是提醒你上班要来不及了,你怎么吃个饭都能出神,半天粥都没喝完。”
肖卓回头看了眼挂钟,眉心一跳,立马丢下勺子,端起碗将粥一口气喝完,然后抓起手包就往外走:“妈,姐,我先走了。”
话落就传来‘砰’的一下关门声,结果还没过一分钟,门又从外面被打开,肖卓急匆匆跑进来,抓过桌子上的车钥匙又一阵风似的快速跑了出去。
肖母、肖婉:“......”
肖母皱着眉看着门的方向,不解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恍恍惚惚地,刚吃饭的时候我看他对着碗在那一会儿笑一下,半天都没喝一口粥。”
肖婉左手托着腮,闻言眯起眼,想着昨晚她和妈买完黄酒回来后,肖卓那明显不同于之前沉闷而变得轻松的神态,吃饭时就连话都比以往多说了些。
她笑了笑,说道:“还能因为啥?你儿子估计碰到啥喜事了吧!”
肖母侧头看向她:“啥喜事?”
肖婉耸了耸肩:“我怎么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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辖区公安局,一大早大厅就站了不少人。
“赵娟,出来!”警员对着一群暂押人员喊道。
“欸!”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高声应道,她将身上的麻布上衣扯了扯,又伸手扒拉了两下已经出油的头发,对着房间里还蹲坐着的数人,扬着下巴说道:“估摸是我家孩子过来赎我了,害,这孩子来得还挺快,真是惦记她老娘,那各位,你们慢慢等,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