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小刀日常用来玩耍可以,杀人是不行的。
更何况这孩子根本就靠近不了谢家公子。
他才起身跑了两步,就被谢家的还有魏家的仆从给拦住了,先前那个救了他的年轻仆从也扑过来,将他抱住。
孩童疯狂的大叫,用小刀乱刺。
那年轻的仆从不顾身上胳膊脸上被刺伤,紧紧抱住:“这一切都是意外,我替公子给你赔罪,给你父母村人偿命。”
那孩童挣不脱,看到年轻仆从被刺的脸上胳膊上出血,想到是个人从大火里不顾危险救了他,醒来时有多惊恐,就有多依赖这个人——
这个人只是个下人,没有听从公子的吩咐抢货物,而是抢救人,因此被公子不喜,受了伤都不给治疗。
他和他都是可怜人。
孩童停下手,抱住这个年轻的仆从放声大哭。
四周的民众也纷纷垂泪。
被婢女围着的年轻公子神情冷峭,讥嘲一笑:“真是可笑,这怎么能怪我,这只能怪你们,谁让你们住在我路过的地方?”
围观的民众虽然已经知道这年轻的权贵公子多么冷酷,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再次被震惊。
“如果不是你们住在这里,也不会有干柴粮杆,也不会燃起大火,也不会烧坏了我的货物,让我受此重伤!”
公子的脸漂亮的如同石像,心也是石头。
不,石像不是人,没有心!官员震惊,早就被世事磨平的怒气蹭的冒出来——
“大胆!”他喝道,“竟然如此颠倒是非,我不管你是谁,来人,来人——”
官员身后跟随的差役们也早就气的不得了,就算是邯郡魏氏也没有如此嚣张的行事,这简直已经不是不要脸面,而是不当人了!
难道皇亲国戚都是这般行事吗?
这样一比,魏氏简直就是大善人。
他们也早就憋着一口气,听到官员下令,立刻齐声应和。
有人马疾驰从远处来,高呼“且慢且慢。”
官员转头看去,见为首一个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男子,一眼就认出是谁了。
魏氏家主的大公子。
魏家主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个儿子,这孩子长的漂亮,人又聪明,是魏家的掌上明珠,也是邯郡谁都惹不起的人物。
“大公子!”官员立刻迎上,愤怒的高呼,“这贼子不仅累害毁了整个村落,还打了你家的人。”
他伸手一指,魏家的那个管事还昏死在地上呢。
看到魏大公子来,围观的民众也纷纷让开路,不知道是不是见了真正的恶人,此时再见到魏大公子,竟然觉得心里有了期盼和依靠。
而魏大公子没有民众失望,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数十大夫,背着药箱。
他没有理会官员的话,对跟随来的人们喊:“快救治伤者。”
又吩咐魏家仆从。
“将伤者都送到山庄安置。”
“扑灭余火,收集村民产物。”
“将死者收殓,辨识身份。”
一声声令下,民众们不由欢喜落泪,纷纷喊着“魏大公子。”“大公子”
魏大公子安排好这些,才面色沉重地看着官员:“大人不用说了,这些都是我的错过,罪责惩罚善后都有我魏氏负责。”
官员心想,原来魏氏也怕谢氏啊,他神情愤怒:“但是,那贼子——”
魏大公子道:“是我没有招待安置好他们,才导致这场灾祸,大人要罚就罚我吧。”
那自然是不敢罚的,官员神情无奈:“大公子,这与你无关。”
魏大公子摇头,示意他稍后,走向谢家公子这边。
谢家的仆从纷纷施礼:“大公子。”
但那个年轻的公子依旧稳稳不动,抬眼皮从下往上极其无礼的打量魏大公子。
“燕来公子。”魏大公子说,“都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来迎你,你兄长写信托付我——”
他的话没说完,年轻公子就嗤笑一声:“既然迟了还说什么?既然我兄长托付你了,那我谢家损失的货物,你来赔偿吧。”
这贼子,官员在后都想打人,但魏大公子只是一笑,如同看待自己不懂事的亲兄弟:“好,那是自然,请谢公子到城里柜上装货。”
年轻的公子伸手重重一拍:“多谢,果然我三哥说的没错,从这里过,有事找魏大公子就可。”
这少年力气极大,魏大公子被拍的肩头一沉,吃痛皱眉,他身边的仆从站过来,神情不善。
少年一拍收回手,脸上浮现明媚的笑:“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三哥一样。”
在大夏,东阳谢氏的声名,与邯郡魏氏没有太大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出了一个太子妃,那也只是谢氏运气好而已,但谢家三公子的声名,魏氏所有公子加起来都比不过。
魏大公子笑了:“不敢跟谢三公子相提并论。”
少年似笑非笑:“大公子不用自谦。”说罢抬起自己的胳膊,“我的胳膊也受了伤——”
魏大公子看了眼他胳膊,并没有觉得在一片死伤惨烈中,这红肿可笑,关切说:“快随我来,我带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们——”
但少年的胳膊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