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吓了一跳,几乎在同时抱住了楚昭的腿。
送酒来的店伙计吓得也差点跪下。
“这位小姐,不要想不开啊,不就是几个饭钱酒钱吗?”
他早就觉得不合适,那个邓大人是个当官的,年纪又那么大,竟然让一个小姑娘付钱。
楚昭对他们摆手:“我没事,我是在看那位,谢公子。”
听到这三个字,阿乐虽然还不太明白,店伙计松口气站直了身子。
看谢公子啊,京城的小姑娘们哪个不想看谢公子。
今日来雅趣阁一多半的人都是为了谢公子。
“楚小姐你看的太晚了。”店伙计将酒壶放下,看着趴在栏杆上的女孩儿,“谢公子都走了。”
“不晚,不晚。”楚昭喃喃说,盯着楼下大厅里被人围住的公子,“这就是东阳谢氏,太子妃的弟弟,谢三公子吧?”
店伙计笑着应声是:“就是他,刚从东阳来,除了太子妃和太子成婚那日,这是他第二次进京,楚小姐知道吧,谢公子长的好,才学好,品行好,处处样样无一不好——”
店伙计絮絮叨叨,显然也很喜欢谢公子,这种翩翩贵公子谁看一眼能不喜欢呢?
楚昭手抓紧栏杆,好?当然好,除了现在大家知道的,谢公子还有更多的好呢。
他,好战,好兵法,好毒辣,好无情,好一个让大夏一分为二民众流离的贼首。
不过那一世,她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反贼的贼首。
贼首谢三,太子妃的堂弟,从小就有盛名,所以能一呼百应,瞬时就能与萧珣分庭抗之。
当然不会真的就是瞬时,萧珣愤怒地骂过:“该死的谢贼,他们早就有心不轨,都说杨氏赵氏外戚嚣张,其实最嚣张的是谢氏,太子妃还不是皇后呢,他们就已经私下四处游走,结党营私。”
骂也没办法,谢氏家财雄厚,子弟众多,又交游——结党广泛,有名有财有从众,还有,旗号。
谢氏打着惩奸除恶的旗号。
而惩除的恶,就是她。
楚昭抓着栏杆的手攥紧,一字一字说:“燕,狼”。
店伙计已经离开了,阿乐听到了挠了挠头,先前在这里走动的时候,听到大家说了,谢公子,行三,名字好像叫燕什么。
“谢三公子叫燕郎吗?”她好奇问,或者这是爱称?
楚昭笑了,谢三公子的名字里有个燕字,或许一开始人人爱称燕郎,但因为此人极其凶悍,狠辣,后来名字就变成了燕狼。
凶残的野兽,谢氏燕狼。
楚昭居高临下看,大厅如同湖面,那贵公子如同盛开的一朵莲花,荷叶鱼儿皆围着他。
几个年轻人如鱼儿一般灵活穿梭在人群中向谢三公子游去,其中一尾鱼在最后,似乎不太情愿,动摇西晃,四面八方的看,一抬头看到上方,下一刻受惊一般向后跳去,溅起涟漪。
“燕来你干什么呢?”年轻人们察觉身后少了人,忙问,“怎么还不跟来?”
回头一看更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那跳着退后的凤眼少年,竟然伸手扯了一块桌布盖住了头脸。
嗡嗡的声音从后传来:“因为一看到谢三公子,我就自惭形秽,没脸见人。”
......
......
谢三公子向这边看来。
在他身旁的人也看过来,皱眉低声:“这混账,又出来喝酒,已经几天不回家了。”
另一个年轻人亦是冷笑:“满酒楼的人都知道三哥在这里,他不瞎也不聋,竟然不来拜见,我揪他过来。”
他要迈步,谢三公子制止:“自己兄弟在家里见就行了,让他玩吧。”
说罢不再理会,跟身后的几人道谢:“多谢款待。”
那几人笑着还礼:“是我等荣幸。”
双方一起向门外走去,跟下来的女孩子们神情遗憾,这就走了啊,还没看够呢。
齐乐云尤其遗憾,她连人都没看清,看了半天的廊柱,忍不住喊:“谢三公子。”
谢三公子倒没有不理会,转头看过来。
真看过来了,齐乐云紧张又欢喜,抓紧楼梯扶手结结巴巴:“你,你会参加望春园文会吧?”
谢三公子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其他的女孩子们有些恼火。
“齐乐云,你问的什么话!”
“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你不知道谢三公子是什么人吗?”
齐乐云说完了就后悔了,她当然知道谢三公子是什么人,是东阳谢氏,是太子的小舅子,太子和三皇子可是极其不和睦。
且不说三皇子会不会邀请,邀请了谢三公子去不去,这对于三皇子和谢三公子来说,都是难题。
你齐乐云竟然当众逼问。
“我不是,我没想逼问他。”齐乐云愁眉苦脸,“我就是觉得谢三公子才学出众,望春园文会少了他可惜。”
“可惜什么啊。”另一个女孩子撇嘴,“就算谢三公子去了,我们也进不去,看不到他的风采。”
“什么?”齐乐云惊讶,忙问,“不是说举办盛会,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