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个婢女低声责怪。
那婢女神情不安:“我只是想说公子在外应酬辛苦了。”又有些委屈,“公子很挑食的,以前也总是说外边吃不惯。”
另一个婢女轻叹一声:“以前吃不惯是因为无处可去,在哪里都一样,现在么,公子有了想去的地方,口味就变了。”
“公子不止是口味变了,他虽然脸上带着笑,但不跟我们说笑了。”又有婢女喃喃说。
她们熟悉的那个燕来公子不见了。
婢女们轻声细语很快散去,屋里屋外都恢复了安静。
谢燕来坐在桌案前,专注地吃饭。
有人悄悄走进来,道:“公子。”
谢燕来看了眼这个穿着兵卫服的男人,这是他院子里的护卫,不过他也不在意谁是谁。
男人忙道:“是张谷让我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谢燕来端起酒杯,问:“什么事?”
男人道:“张谷让我告诉公子,阿福姑娘一切都好,已经到家了,钟长荣也被送过去了,都平平安安的。”
谢燕来嗯了声。
男人说完了要说的话,按照吩咐悄悄退下,刚走到门边被谢燕来叫住。
“告诉张谷,以后不要打探他们了。”谢燕来说。
男人愣了下,忙应声是退了出去。
谢燕来将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笑意,笑从眼底散溢,一双眼璀璨生辉。
“就说了你命好,还不信。”他伸手摸了摸下巴,“非咬我一口。”
他说着嘶嘶两声,似乎伤口还在疼。
......
......
似乎一眨眼秋风就变成了寒风。
西北的寒风先是卷着枯草乱飞,然后枯草就变成了雪粒子。
楚昭站在屋檐下,将兜帽摘下来,仰头似乎要仔细看清楚是不是下雪了。
“哎哎,你干吗呢。”小曼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把帽子戴上。”
楚昭看过去,见小曼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抱着箩筐,瞪眼看着她。
“你可别淘气,吹了风着了凉,就得一锅一锅吃苦药。”小曼说,“到时候你再求我把药倒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楚昭一笑,乖乖将帽子戴好。
不知道是帽子太大了,还是脸太小了,一戴上将脸都遮上,只露出一双眼眨啊眨,还有她穿的斗篷很厚,但裹着身上,依旧看起来很单薄,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风吹走。
小曼抱着箩筐看着她,先前不管是在领兵打仗,还是在朝跟官员们周旋,她虽然会疲惫会消瘦,但都没有这样瘦弱。
毒伤害了她的身体,那件事也伤了她的精神。
“要吃饭了,快进去吧。”她大声说,抱着箩筐蹬蹬向屋内走去,“我这次做了你要的炖羊,你要是不多吃点,我可不会罢休。”
楚昭大声道:“我会吃两大碗的。”
话说到这里时,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嘈杂声,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从一间屋子里涌出来,宛如笼子里放出的鸡鸭。
“下课了啊。”楚昭也来了精神,热情招手,“来我家吃饭吧。”
孩子们看过来,有人害羞有人迟疑有人大喊“谢谢阿福姐姐。”“我们不吃。”然后闹哄哄地跑开了。
楚昭含笑目送,眼角的余光看到又有人走出来。
“祝二先生。”她笑道,“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炖羊肉哦。”
邓弈看她一眼,道:“不用,我家也有。”
楚昭还想说什么,小曼在内里不耐烦地喊“快进来。”她便对邓弈一笑,转身向内走去,听的那边邓弈的小厮也跑出来喊邓弈吃饭,似乎听到了她的邀请,小厮很开心。
“阿福姑娘真好,总是邀请我们吃饭,不像那个阿九,只会来偷我们家的饭。”
邓弈瞪他一眼,喝止:“少说两句。”然后看那边的女孩儿。
女孩儿似乎没有听到,迈过门槛,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