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吭地走了?最讨厌不辞而别。 果然等他回去,知晚已经好转,蜷缩在他怀里,诉说着对自己的思念,以及对姐姐的感谢。看着知晚牵着自己的衣角,恍惚间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似乎也牵着一个人,就是不松手让她离开。 越想越不对劲,周云见觉得还是要去看看他的妻子周知禾的。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主动踏进她的小院。满架的木兰花,随着风动,暗香迎人,就像她簪下的长发。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男声喊:“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误入森林腹地的妖兽群,连极草逐水而生,你是知道的。” 周云见气不打一处来,光天化日之下,这位大师兄又跑到这里关心师妹了。怎么没见他天天找知晚? 越想越无语,直接在窗外冷飕飕说道“宋师兄,家妻抱恙,不宜见客,还请先行离开吧。” 屋内的脚步声朝越来越清晰,宋言打开门,朝着他躬身一揖。并未多言,转身离去。 周云见这才进了屋,本要就此发作,一看她安静地躺在那里闭目休息,竟懵在那里不知要说什么,讷讷搭讪几声后,正色:“昨晚我和知晚都谢谢你。\" 周知禾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动了动嘴角:“我无大碍,还是请回吧。\" 周云见被下了逐客令,有点愕然,但也没有立场说什么,虽然这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夫君。 刚要转身,突然一瞥发现床边有血迹散开的趋势,他上前把被子牵起来,果然小臂的伤口并未止住血,即使藏在衣袖,被子里,现在也浸染了出来。 周云见一把将周知禾拉起来,坐在她背后开始运功,果然昨天采连极草受伤了,内里虚弱的厉害,所以连血都没止住。 这把身骨就在他的怀里,瘦的能感受到每块骨的形状,手腕上还有交杂的淤痕,自然是昨天自己弄的,就是不松开她。 想来是恍惚间认成知晚了,毕竟她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知晚云鬓上是山茶,而周知禾是一把木兰簪。山茶和木兰这种物件有什么区别呢? 周云见失神片刻,把周知禾抱起,唤丫鬟进来收拾带着血迹的床被,丫鬟难得的看着这一幕,刚走过他们身边,就听知晚夫人来了。 他就在那里抱着周知禾站在那里,有点尴尬的看向知晚。 那日之后,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自己单方面和周知禾熟了些。比如也会关心一下周知禾这小花园是不是墙角的有块砖坏了,她用来做纸鸢的彩纸是不是没了。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周云见觉得自己都要关心关心。他时常记得,那日怀里的周知禾,一身细骨。必然是自己待她不好,她才会如此。 周知禾也是他的妻。 甚至在这苍南山上,她曾经是地位最高的女子,掌中千金,养尊处优。现在却被囿于这方小天地里,连身体都没养好,是自己未曾珍视过她。 这年的苍南山又迎来雨季,连绵的雨线几日未绝。周云见陪周知晚道山下庙宇拜谒,见大雨不停,狂风不止,便打算借住在庙里,明日再返回。 锦儿陪着知晚去了女眷住处,周云见则自己前往男宾住处。突然想起,周知禾那个屋子今早漏了雨,本来请了山下的木工师傅来修葺,不知道修好了没。即使木工今天大雨没有上山,苍南山那么多屋子,她也自己知道找一间住吧。 可能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女的不知变通。 于是闯出了门外,他得去看看。 雨被风卷的漫天都是,周云见的披风上湿漉漉的,刚踏进那方小院,就听见了宋言的声音。 大风大雨,孤男寡女,周知禾和宋言正在雨亭吃饭,原来是宋言今天来给周知禾修了屋顶,她亲自下厨宴请。 “周知禾从未给他夫君下过厨,现在是在给这个男人作羹汤?“周云见心头火气,径直走到亭间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宋师兄,这风大雨大,在有夫之妇家里,招待不周,还得主人先自罚一杯。\" 宋言见他阴阳怪气,不好多做停留,便拿起雨具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