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墙根,林旧意外得到了关于薛少腾的消息。 这个消息透露着薛少腾不仅活着,还很可能就像爹说的,并没有背叛南周,而是被也驰王族囚禁了起来。 他们现在正在想尽办法从他身上获得《九韬兵书》,或者在这之前,他们还想从薛少腾的身上获得别的东西,比如让薛少腾去为他们打仗或者练兵,为也驰所用,林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逞,但是林旧也听到一句话,这句话是莫尔镛对莫尔铮说的,他说“你还不如我,我让他做什么,他敢反抗吗?” 这是不是也证明着,在这不长不短的五年时间里,薛少腾已经做出了某些妥协,他为也驰或者北周做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是不是会对南周不利? 疑问在林旧心里拧成一串一串的疙瘩,急需她去证实去确定,但是林旧知道,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莫尔镛这个大麻烦,这个喜怒无常,怪异狂悖的人着实让人头疼。他看起来既不忌惮莫尔铮的王子身份,也不在乎他自己的身份,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高兴不高兴,自己愿意不愿意,而这样的任性竟然是被允许的,是有依仗的,他的依仗就是他那个身份高贵的母亲——苏乐长公主,莫尔孛古。 林旧从前就听说过莫尔孛古,这个女人贵重的身份来自于她的母亲,作为前任王主的大妃,莫尔孛古的母亲和她的父亲并肩作战,开拓了也驰有史以来最大宏大的疆土,莫尔孛古自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比之众多阏氏生下的女儿,莫尔孛古就像草原上的太阳一般耀眼。她的贵重身份也来自后来的自我牺牲,作为当今也驰王主莫尔契里的妹妹,当初为了与北周交好,这位素有也驰第一美人的长公主自愿嫁往北周,这为野心巨大的也驰王室和一心结交强邻的北周皇庭提供了最冠冕堂皇的交往理由。 可惜,她与王赵文祤两不相爱…… 在北周和也驰的关系不再依仗这桩姻缘的联系,莫尔孛古便回到了也驰。 原来她带回了自己的孩子,这个让人极端无语又不能忽视的存在——莫尔镛。林旧想,莫尔镛一定恨透了自己周人的血统,不然何故连姓氏都变回了“莫尔”…… “自然知道。”宝舒王莫尔铮笑道,“当年武神公孙姜著兵书《九韬》,所载阵法武功天下无两,只可惜书中所述使用兵器皆不如意,故公孙姜便寻天下名师锻造兵器谱,终于中岳嵩山欧冶老先生处研得无上神兵,得著《九韬兵器谱》与兵法相契合,只是……听闻这书并未和兵法合在一处,而是流落在了大周民间。怎么,姚姑娘知道?” “姚樱年轻,并没有这等幸运得见全本,只是于七年前见过此神书的残页,还有……其实我也不是姚樱,我家是做铁器生意的,因为战事我逃难到了姚家村,为避来往典查麻烦,才化了姓名。”挽了挽袖子,林旧露出虎口上一片不属于这个年纪女子的粗糙,一看便知是常年用手掌劳作的人才会摩擦生出的老茧,与周遭水嫩净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残页是一个人带到我们铺子里的,这个人很奇怪,他手上拿着一柄长戟,要打的却是一套双股剑……” “冷月戮山戟”,“岳王双股剑”——这是薛少腾手中让多少沙场将士闻风丧胆的兵器!宝舒王沉了沉清朗的目色,掩饰不住一崩如星的光芒。 林旧一笑:“看来王爷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刚才还在想,你究竟是莽撞还是聪明?”莫尔铮轻声叹道,“不过片刻,你就用这么轻巧的三言两语告诉了你的见识,还有你与薛少腾之间可能的——熟识?” 林旧摇头:“姚樱民间女子,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见识,兵书器谱只是恰巧听说过罢了。至于王爷说的“熟识”,已经七年过去了,姚樱的面目已变了很多,当年的一面之缘,不知道薛将军是不是还能认得我。” 莫尔铮看着林旧,她的眉眼,她秀美柔和身段:“这样动人的一张脸,谁见了还能忘?” 林旧一笑:“美貌的女人从来不难寻,也驰,北周,想要多少寻不得,可是……”林旧正视着宝舒王莫尔铮,微微昂起脸颊,将她的面容直送到莫尔铮的心底,“这南周女子的脸庞不才是王爷想要的吗?省去王爷多少麻烦?” 对林旧的好奇越发浓厚起来,甚至忍不住想从她的一颦一笑里探究一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又猜中了些什么。“怎么说?”莫尔铮饶有兴致道。 “想来我们几个已经不是第一批被送到薛少腾面前的女子了吧?”林旧缓了缓,“可惜王爷一无所获是不是?所以王爷才想到了要千里迢迢寻南周女子前来。” “何以见得?”莫尔铮现在不急于把话说完,他觉得和林旧说话有意思。 “胡茶百里香,我在几个女使的身上闻到过这个香味。我的女使双淑说她是看到宝舒王府的告示,才应征去做女使的,但是胡茶百里香怕不是北周平民家的女孩能用上的东西吧?所以莫尔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