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自大周‘云昭令选’带回来的几个姑娘?”蓝衣男子问道。 “回王爷,正是她们,一共八人,皆来自鲁州地界儿,只是此时……怕是已经废了一个。”闫楼坞看了看满脸鲜血的玉莹。 男子也注意到了玉莹,叹了口气:“拿些止血药。” 闫楼坞应“是”,抱拳低头道:“卑职办事不利,千防万防还是走漏了风声,给王爷回话的功夫就让臣弟将人提了来,还请王爷责罚。” 蓝衣男子没有说话,揣着手又看闫楼河与林旧过了几招:“那个姑娘就是姚樱?” “正是。”闫楼坞道,“劫持她们车队的时候,就是她,还带着家爷和家婆。” 蓝衣男子眨了眨星芒一般的眼睛:“听你说那老两口没了之后,这姑娘一直傻呆呆的。” 闫楼坞被一问,更觉得不好意思:“请王爷责罚,卑职这趟差事办得拖泥带水,有负王爷重用。” 蓝衣男子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 半晌。 “王爷,臣有个想法。”闫楼坞看着蓝衣男子的脸色,又看了看场上的情形,低声道,“看如今这架势,想必臣弟对这些女孩子已做了一番恐吓,众女不从才闹得如此狼狈,若是,若是此时臣弟再输给姚樱,怕是一时半刻更难有人屈服了……虽然臣弟鲁莽,私自提人,该当重重责罚,只是若从大局上来看,如今还是要想个法子,让臣弟赢了此局才好。” “你猜他们为何打架?”蓝衣男子把大蓟草叼在嘴里,饶有兴致道。 闫楼坞想了想,摇头未语,他说不透彻,或者他觉得自己说不进宝舒王的心里。而且以他对自己弟弟的了解,这家伙是不会和女人打架的,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子。 他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只会做一件事,就是把她拎进自己的大帐,扔到床上。可如今他这架势着实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拼也就拼了……还拼不过。 果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听得闷哼一声,闫楼河踉跄后退,足有两百斤的身子重重撞在了身后的黄杨木大案上,连带着番墨狼毫呼洒洒顿时掉了一地。 原来闫楼河急于进攻,臂展伸出过长,露出了身前破绽,林旧看准时机,一个转身,纤细的手肘直击闫楼河前胸,重则不重,巧却极巧。 气门生生被截,任他多大力气也会因为胸闷疼痛,短时间内丧失再战能力。 倒在大案上的闫楼河恼羞攻心! 他不能允许在这白海营里,有人能用这种不卑不亢不吃力的方式打败他!尤其是这么个看起来如春日野桃一般娇柔的小丫头。 手中花蟒鞭骤然出袖! 众人不禁惊呼! 白海营的将士都知道,这花蟒鞭乃是闫楼河独门的武器,狠厉老辣不输活的走蟒游蚺,看来这小姑娘今日必要伤在这利器之下了。 他们猜对了。 林旧反应够快,但是身体却没办法躲得没那么快。三五鞭挥出,林旧已被笼罩在鞭影之中。这花蟒鞭着实太长了,在大帐的方寸之地挥舞,几次鞭锋落在众女面前,惹来一片惊叫。 这让林旧不住分神。 看到林旧分神,闫楼河越发得意,手中鞭子不管不顾一味快了起来。忽地一际虚招过后,夹着鞭头倒刺的实招向着林旧的腰腹飞来,转眼即至。 可惜,馋狼一般的鞭子还没有挨到林旧的腰,已被人生生扯住,随即脱手而去。 “打不过就打不过,纠缠着没完,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爽快。”宝舒王爷莫尔铮照着闫楼河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周围将士哄堂大笑。 闫楼河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莫尔铮嘿嘿一笑:“王爷好,王爷教训得是。” “和人家姑娘打了什么赌?这么认真?”莫尔铮问道。 “他让手下把玉莹拖到御兽苑去,姚樱拦着不准,他就和姚樱打赌,说若是能打赢了他单手就放了玉莹。如今他输了却说话不算数了,动起武器来了。”肖朗儿言辞爽利,话说出来脆生生地好听。 闫楼河又挨了一脚:“我看该把你送去喂老虎,老虎都嫌你的肉怂塌。” “这是谁要把我的闫都尉送去喂老虎啊?”大帐之外忽然远远响起了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