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若出事,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半阖上眼,段承宣声音很轻,但他话语中的寒意,所有亲卫都感受到了。 “是!”宋石立即应道。 他也中了药,却只是让人失了力气一类的迷药,眼下虽然昏沉,却也还能撑住。 段景耀借还有些事要商量,正带着段家几个长辈往回走,远远就看见了在亲卫的拥簇下离开的高大身影。 他脸色骤然一沉。 计划失败了,他很清楚。 牙根紧咬,段景耀几乎听到了那种仿佛啃噬骨头般的咯吱声,候在院外的常禄看见他急匆匆跑过来,低语了几声。 得知了始末,段景耀冷冷的刮过眼前人的眉眼,他顿下脚步,在面对几个长辈不解的目光时,僵着脸说,“忽然有点急事,我们明天再说。” 说着话,他脸颊抽搐,笑的几近扭曲。 几个长辈神色微动,全都好言好语的离开。 这可是未来的威远候,他们虽然占据着长辈的身份,但说到底,还是要靠着侯府才能有滋有味的过活。 段景耀大步进院,一众人正低着头候在一侧,他无暇顾及,大步上前就要推开屋门,可哐当一声,间或着铁链的哗啦声,门仍然被锁着。 常禄忙低头弯腰上前,盯着身后如芒刺在背的目光取出钥匙把门打开。 开锁之后,常禄取下铁链匆匆推到一边,段景耀上前抬手将门推开,用力之大,使门直接撞上了墙壁,发出嘭的一声。 甜腻馥郁的香气落在鼻尖,屋内灵堂前火盆中的火只剩下余烬,一众丫鬟们都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至于扶春,则枕在蒲团上,双眼紧闭,衣衫完好。 一丝他想要的痕迹都没有! 段景耀犹不死心,寸寸看过去。 但没有,就是没有! 门外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俱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废物,一群废物!”段景耀转身,一巴掌扇在常禄脸上。 失败的不甘和付出头顶绿帽的代价都没能成功的挫败不甘让他愤怒至极,他很清楚,既然这次被段承宣逃过,那对方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常禄被打的一个踉跄,却不敢辩解,直接跪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 已经下了那么重的药,只那么一点就价值千金,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他们竟然也没能把人看住。 一群人全都跪下,连连请罪。 段景耀恼恨欲狂,段承宣手里的东西就如同悬颈的屠刀,一朝落下就能让他坠入万丈深渊,而眼下他赌上所有奋力一搏,竟然也失败了。 他心中火气难消,转身又接连摔碎了屋内的桌椅碗盏等物,最后将自己累得喘起了粗气,才慢慢的停下手。 灵堂之中,一片狼藉。 段景耀宣泄了这股急怒,开始想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做。 他绝不愿束手就擒。 沉默片刻,他将目光落在了地面上躺着的扶春。 这是个把柄。 “世子,守逸院的人来了,是少夫人的婢女。”外面忽然有人回禀。 来的这么巧? 看来他那六叔不是一般的惦记季扶春呢。 段景耀眼神骤变,杀意翻滚,被他慢慢压下。 杀扶春容易,但后面想要扫尾却不同意,有段承宣在,再加上她家人尚在,不像那个女人,当时儿子还小,也没人撑腰,死了也没人会过问。 “让她们进来。” 外面丹桂坐立不安,在六老爷去灵堂前,少夫人预感不妥,就将她和绿萼支走,可就在刚才,六老爷的人急急联系上她,也不说原因,只是让她来接少夫人回去,她不敢耽搁,马上就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很不安。 不多时,院中的护卫出来通知,丹桂和绿萼立即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众人,两人吓了一跳,匆匆往里走就看见了乱七八糟的灵堂和面无表情的段景耀。 “世子。”两人立即行礼。 “少夫人劳累过度以致晕厥,带她回去好好休息。”段景耀道。 两人立即称是,不敢耽搁,也不敢多看,匆匆扶了地上的扶春起身离开。 “小姐身上好烫。”出了院门,绿萼忍不住说。 “噤声。”丹桂立即低声喝止。 绿萼惊了一下,不敢多说,不觉加快了脚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