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陈堪清了清嗓子,堂前的五人顿时回神。 虽然说对陈堪中途跑路的做法,他们心里有些别扭,但是考虑到他们也不是上不起青楼的人,再加上听说陈堪现在还是童子鸡,心里面也就没那么不爽了。 五人正襟危坐,静静的等待着陈堪的命令。 几个月过去,他们也逐渐摸清了这位年轻大人的脾性,他一般不出现在衙门,一旦出现在衙门,那就代表着有大事发生。 陈堪将手上的卷宗分发给五人,示意他们看看。 见卷宗上面写满了各地官员的个人履历,许远若有所思的问道:“大人,咱们,要开始动手了吗?” 陈堪摇摇头没有说话。 石稳扯着大嗓门道:“动什么手,这是京察的名单,吏部跟咱们也扯不上关系啊。” 对于石稳的愚蠢,陈堪和许远早都已经习惯了,便也不搭理他。 等五人看完卷宗,陈堪开口道:“陛下今天召本官进宫了一趟。” “陛下怎么说?” 五人高高的竖起耳朵,能和陛下扯上关系的事情,那一定不会是小事。 陈堪继续说道:“陛下打算让我们对京察的结果进行查缺补漏。” “查缺补漏,什么意思?” 迎上五人疑惑的目光,陈堪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京察的结果出来了,如果不出意外,锦衣卫肯定是要大肆抓捕犯官的。” 五人点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们并不意外,锦衣卫就是干这个的。 “锦衣卫抓捕犯官之事,咱们不去阻挠,但锦衣卫若是有意扩大牵连范围时,出手护住那些无辜者,不使锦衣卫戕害任何一个好人,便是我们的任务。” 陈堪用最简短的语言告知了几人五城兵马司的任务。 几人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陈堪会将京察的卷宗交给他们。 因为卷宗上详细记载了这一次京察各地官员的个人履历,包括政绩如何,是否贪赃枉法等等,相当于给了他们一份详细攻略。 锦衣卫抓谁的时候他们需要解救,谁不需要解救,一目了然。 “吏部考工司那边这几日便会出结果,你们回去之后,让麾下的人手放机灵点,不要让锦衣卫将人抓进诏狱才想起来解救,都明白吗?” 五人肃声应道:“明白!” 五人都清楚,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 稍微一个疏漏,就有可能引起两大部门之间火拼。 所以,怎么保护那些官员不受伤害,他们也和陈堪一样,还得回去思索一下,能想得出万全之策最佳,就算想不出来,也要尽量避免与锦衣卫直接起冲突。 这是五城兵马司这个新衙门,即将迎来的第一次考验。 见五人领会了自己的意思,陈堪再度开口说道:“另外,大家还要再注意一下,本官怀疑,会有人在暗中推动。” 许远蹙眉道:“大人是说,白莲教?” “朝堂越混乱,有心人越容易从中得利,不要大意,去吧。” 说起白莲教,陈堪现在便有些头疼。 自从上次郑松带人在杭州府与绍兴府打探到佛子的消息之后,五城兵马司就再也没有发现过白莲教的踪迹,整个白莲教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陈堪怀疑,五城兵马司里面还有白莲教的奸细,但上次石稳带着人查了许久,也没能揪出谁是白莲教的人。 这让陈堪有一种无处下嘴的感觉。 待五人领命而去,陈堪便背着手出了衙门。 这一次京察,对于白莲教来说,将会是一个往朝堂安插人手的好机会。 同样,这对于陈堪来说,也是一个揪出白莲教的好机会,但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最终的结局到底是鹿死谁手,陈堪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 距离陈府不到三里处的秦淮河段之上,有一家名叫富乐院的酒楼。 与寻常酒楼不同的是,这是一家隶属于教坊司名下的官办酒楼。 大明初期,朝廷禁止官员经商,但教坊司是个例外,因为教坊司里的乐艺技师,多是犯官之后,而教坊司内部,又只有官员才能进去消费。 这就导致教坊司这个衙门很穷,为了维持教坊司的运转,教坊司便被特许经商,所以富乐院说是酒楼,实际上便是教坊司伶人的卖身之地。 三天前,富乐院住进了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的身份似乎极不简单,因为掌柜的亲眼看见往日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