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中的大事小事都是云程在管,并且管得不错,陈堪便没有过问。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府中下人的伙食如何。 但在陈堪朴素的认知中,只是多吃点肉而已,应该不算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况且,他也从来没有下令过说府中的下人不能吃肉。 “你的意思是,府中下人的伙食,平日里是没有肉食的吗?” 听到陈堪发问,云程的脸上有些懵。 谁家下人还能有肉吃,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不过对于陈堪时不时表现出来的这种在常识上面的无知,云程已经很习惯了。 他答道:“回公子,咱府中下人的伙食已经远远超出别家的水准了,顿顿都是上好的糙米管够。” “糙米?” 陈堪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云程点点头:“管够!” 见云程说出管够时,脸上还不自觉的露出骄傲之色,陈堪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合着他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他的人就只能吃糙米? 陈堪突然怒了,他也知道他的怒火来得很没道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或许是他前世带来的小民情绪又在作祟了。 他强忍怒气,尽量平淡的说道:“别家怎么用人我不管,但咱们家,至少要保证下人每天都能吃上一顿肉。” 云程愕然道:“公子,不行的,咱家没有往糙米里掺沙子与泥土,并且不限量,许多人家已经在说闲话了,这要是再加肉......肯定是不行的。” “就这么办了,今晚加餐,另外咱家的糙米换成精米,每天吃一顿肉,谁有意见,让他亲自来五城兵马司找我。” 陈堪冷冷地留下一句话,便留下满脸惊愕的云程拂袖而去。 他怕再和云程交流下去,忍不住将心里那股无名邪火对他发出来。 云程也没有做错什么,他不想无端迁怒别人。 回到房间,陈堪心里那股无名邪火逐渐平复下来。 他想过上层人对下层人的剥削有多狠,却没想过有这么狠,仅仅只是没往糙米饭里加沙子以及让人吃饱肚子一事,就能引来别人的敌视。 更让陈堪难受的是,他还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现状。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撒在青竹叶上,陈堪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决定找点事情做一下,有些事情不能细想,否则那股无能为力会将整个人的心神都吞噬掉。 五城兵马司那边暂时有许远掌着大局,陈堪决定先把将门这档子事儿解决了。 做出肥皂与香水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这档子事嘛。 出了房门,对着面色难看的云程吩咐了一声,陈堪便来到库房开始挑选礼盒。 香水与肥皂合作的对象是全体将门,但陈堪还需要在将门之中找一个代言人。 另外,这是垄断生意,垄断生意如果不和国家挂钩,注定做不长久。 陈堪没打算和户部合作,同时,户部那些官员也看不上商人。 陈堪挑选的合作对象是皇室。 国库穷,但朱棣的内库更穷,想来正在为怎么安置削去封地与三卫的藩王们烦恼的朱棣,应该不会拒绝这样一份白得来的财富。 当陈堪终于挑到了满意的礼盒,云程也带人将香水和肥皂各种打包了十余箱子。 这些箱子,将会以陈堪个人的名义,送往各位大将军的府上。 至于找谁来做代言人,陈堪也想好了。 隆平侯张信。 一来陈堪与张信由于敌对的原因,双方还算熟悉,二来五城兵马司被他截去的那批武备,早晚也是要解决的。 陈堪向来怕麻烦,干脆一次性搞定好了。 至于自己把他妹夫给弄死的事情,首先从法理上来说,张信挑不出来他的任何毛病,其次,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以大明朝这些武将的尿性,别说只是一个妹夫,就是老婆也可以舍弃。 况且,大明又不禁止女子再婚,大不了他重新找个妹夫就是。 包装香水的瓷瓶异常精美,香皂的木盒子同样古香古色,陈堪一样取了些放进礼盒里,便提着礼盒出了府门。 得到云程授意的下人们将陈堪常骑的战马换成了轿子。 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陈堪还是上了轿子。 四个轿夫稳稳当当的抬着轿子上路,亲卫们将轿子护卫得密不透风,一群人径直朝隆平侯府而去。 早已收到了陈堪拜帖的隆平侯府,已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