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荷恨得像是眼睛里要滴出血,夹在两人之间的男子好似实在受够了女人之间言语斗狠,不耐烦地回头看了子规一眼。 “说够了吗?”男子讥讽道:“要么就滚出去,要么就脱了衣服,跟我们一起,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子规闻言,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不打扰二位雅兴,我先告辞了。” 子规说完,转身欲走,可突然又想起什么,笑言道:“桑挺啊,裴澄一死,翰林院后继无人,你好歹也是登科的榜眼,要不要去孟老家中走动走动?啊对了,孟老打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但如今不同了,你与这位孟二小姐关系匪浅,孟家啊最注重门楣,你说是吧?孟荷?” “啊啊啊李子规!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在孟荷的嘶吼中,子规施施然离去,送春也手脚并用爬离了知书阁。 见子规走了,孟荷满眼只能看到与自己欢好不停的桑挺的脸,她像是深处涸泽的鱼,一边剧烈挣扎着,一边将所有能骂的话全骂了出来。 什么狗娘养的孽种,龟公生的小龟公之类……话说得难听至极。 可桑挺皆是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只顾发泄自己的欲望。 只在孟荷说出那句:“裴澄就算和王暖那个荡/妇纠缠不休,你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时,桑挺像是一头被猝然激怒的野兽,将本来钳着孟荷腰肢的手腾了一只出来,从她的脑后狠狠揪住了她的头发。 “啊!”孟荷疼得忍不住惊呼。 “你说什么?!” “我说你比不上裴澄一根手指头!” 孟荷身上若说还有什么从孟老身上习得的优点,这番牙硬倒也勉强算是。 可这般不识时务的逞强换来的,是无尽的□□折磨。 最后,桑挺站起身,穿好衣裳,俯视着瘫倒在地,宛若破败人偶的孟荷,如同俯视蝼蚁一般。 他蓦地笑了:“孟荷,王暖若是荡/妇,那你是什么?不过是连我这小龟公都肆意玩弄的妓子罢了。” 说完,桑挺便沐着夜色鬼魅一般离去了。 安王府此时的桃色风波并不为外人所知,现在朝野内外势力涌动,大家寻思的只有一桩事,裴澄的位置由谁顶上。 本朝的翰林院不同于前朝,前朝翰林院没有品级,更没有实权,更多的是通过著书,向民间传达朝廷的精神。 本朝却不一样,表面上依旧做着学问,依旧没有实权,可陛下却赐了翰林院各位大人品级,让他们可以参与议政。 本朝不再采用前朝的左右两相制度,翰林院首是正一品大员,在朝中的话语权几乎等同于宰相,用来制衡相权。 而裴澄所居的翰林学士之位,是从二品,也被认为是下一任翰林院首的候选人。 按理说以裴澄的年纪,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官职的,奈何近些年来朝中文臣凋零,加之孟老再有两年就要荣休,这才如此匆忙地将裴澄提拔上来。 不过裴澄也没有让他失望。 为了加速裴澄的成长,孟老同陈相和中书省商议,征得陛下同意后,再次启用前朝的六部巡职,让裴澄在六部中分别历练。 裴澄在巡职之中可谓夙兴夜寐,六部之中,无论哪方势力,都对他赞誉有加。 可谁知,他竟犯了这样的糊涂,同公主纠缠不清,落得一个身死名裂的下场。 王暖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裴澄是陛下看重的臣子,两人新丧,陛下本没有心情秋猎,只是朝中催促他重新委任翰林学士的奏折太多,他实在是烦。 安王看出了他的烦躁,便提出陪他秋猎,父子俩这才离了宫。 可是问题不解决,就始终是问题。 陛下秋猎回来,便对着勤政殿里堆积如山的奏本叹长气,当晚便招了陈相、孟老、中书令和吏部尚书进了宫。 陛下用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奏本,几个臣子看了,皆是了然。 “有合适的人选吗?”陛下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心里大概都清楚,能接替裴澄这个位子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这几个人都算不上绝佳人选。 然则陛下问了,那这几个名字就还是得说出来,到台面上亮一亮相。 吏部尚书先行了礼:“启禀陛下,刑部的桑挺,虽说是他的上奏导致了……公主同裴澄自戕,但他在才学上确实出众,是当年的榜眼,而且在刑部也得力……” 未等他说完,陈相便直言否决了:“公主同裴澄虽确有私情,但我听闻当年还是书生时,公主同裴澄,乃至裴家皆对桑挺有恩,他如今这般行止,已有背信弃义之嫌,若由他接替裴
第 119 章(1 / 2)